透白光束里,谢南珩浓眉似裁,鼻悬如崖,脸型轮廓,隽秀如山川丘壑,一身肌肤薄透若瓷,莹润似珍珠,泛着柔柔的薄薄的光韵,数不尽的风流素雅。
一头墨发散乱,更添几分随意,与性感的慵懒,让人联想到巫山雨后、睡醒海棠。
许机心受到蛊惑,伸手摸上谢南珩的脸,从眉眼、悬鼻、颜色浅淡的唇,落到喉结,过了片刻,又继续往下。
掌下肌肤细腻,滑溜如锦,让人爱不释手。
有细微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浅淡、幽香,是谢南珩沾染许机心身上香味后,又混合着自己体味,又沁润出的新的味道。
若雪中燃烧的松香,泛着冷冽,又带着木质焦香,十分独特。
许机心禁不住俯身,鼻子贴在胸膛上嗅了嗅,没嗅两下,许机心感觉身下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戳着她,她仰头,往上边瞧去,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温润的羞赧的双眼。
谢南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垂眸望着许机心。脸上凉如白玉的颊,泛着三月桃花的粉,连耳尖也沾染了这抹粉色。
他动了动喉结,声音喑哑,“悦悦,能给我穿件衣服吗”
他赤着身体,与许机心只隔着薄薄的夏衫相贴,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热意与温度,如此亲密,如此亲近,让他很难不起反应。
但天被地床,大庭野外,起这种不心思,难堪又不体面。
谢南珩越是这样,许机心就想欺负他,她摸上他腹部板板正正的腹肌,笑吟吟地道“穿衣服呀,求我呀。”
谢南珩一生不求人,这话,自然说不出口。
他静静地望着许机心,面上的粉褪去,两汪眼底,像一口古井,深得看不见底。
许机心轻笑一声,手指逗乐,又亲亲他的胸膛。
谢南珩眉头隐忍皱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敛上双目,遮住眼底情绪。
许机心摸摸谢南珩的眉头,面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知道吗,他越是隐忍,越让人想欺负,特别是他现在没法动弹,没法反抗,更能激起人的欺凌之心。
让人禁不住想,欺负得狠了,他会不会两眼汪汪,眼角沁泪
可惜,地点不对,时机也不对。
她没忘记,她和谢南珩是在逃命,谢家那个秋痕长老,正在追来的路上。
她收起手舌动作,从谢南珩身上起来,见谢南珩呼吸微微加重,却又极力放松的样子,没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唇。
谢南珩睁开双眼。
天光璀璨,阳光耀目,他闭了闭眼适应了这光线,静静地望着上方的许机心,眼底并无恼怒,静静的,细看还有些纵容。
许机心是什么性子,之前朝夕相处,他已有了解,并不会因此生气。
倒是许机心被他这宽容又有爱的视线瞧得讪讪,好似她是什么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
她报复性地捏捏谢南珩的脸,一抹腹部。
银色蛛丝飘出,瞬间交织成绸布,绸布延展伸长,在谢南珩身上量体裁衣,谢南珩望着这一幕,瞳仁微动,眼底闪过释然。
他的小妻子,或许不是人族。
“谢谢悦悦,很漂亮。”谢南珩穿得齐整,又恢复体面,他向许机心道了谢。
许机心昂着下巴,微微得意,“小事一桩。你喜欢这种衣服我以后再给你做。”
“好。”谢南珩含笑应道,声音若磬,低沉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