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娇娇变得这般善解人意,炽热的温情在心里涌动,男人抬起头,眉峰拱出温和的弧度。
下一秒,年娇可惜道“只是除了三阿哥,几个孩子都还小,爷还要等许多年。”
四爷“”
这人是不是没听懂他说的话,四爷脸有些黑“不用。”
随即硬邦邦地道“一年。”
她进府的时候是春日,转眼便是冬天,离生辰也不远了。四舍五入,明年的这个时候,他或许就能等到好消息,四爷按捺住顿生的期盼,起身说道“我去洗漱。”
年娇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内室,扭回了头。
什么一年两年的,她缩进被子里,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十分平坦,年娇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四爷翌日醒来,与往常一样处理监国事务。
太子不,应该是废太子了。自皇帝拿出废太子的诏书,胤礽从今往后,再也不是储君,而是皇上的二阿哥。
若说废太子还有酒菜招待,弘皙至少保全了一条命,八爷和隆科多就没了那么好的待遇。说是阶下囚都轻的,只是这时候,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敢同情。
皇上昏迷前的命令,已然交代了明白,一旦回到京城,他们就要以谋反论罪。
刺客什么都招了,改良的火铳被封存起来,四爷前所未有地重视这个密封的匣子,准备回头派人秘密研究。半月之期很快就到,大臣们渐渐焦躁的时候,李德全从皇帐飞奔出来,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皇上睁眼了
四爷当场掩饰住冷肃,率先进了营帐,可走到一半,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康熙是顺利醒了过来,可除却眼口和耳朵,脖子以下的器官僵硬又麻痹,别说起身,便是抬一抬手,都能耗费大半天的力气。
众臣都愣住了,和李德全一样似哭似笑,四爷半晌回神,重重跪了下来“汗阿玛”
九爷十爷打着哆嗦,一言不发地跟着跪,紧随其后的是十。
康熙望着明黄色的床帐,断断续续地开口“回京。昭告天下退居畅春园”
他说话的语调很是含糊,在场之人却全听懂了。
张廷玉深吸一口气“皇上莫不是要宣读那份诏书”
康熙闭上眼睛,吃力地眨了眨。
哪份诏书,自然是帝王不能理政,四爷即刻继位的诏书,张廷玉眼眶泛红,面容严肃,在康熙榻前磕了个头。
“臣,遵旨。”
康熙面容似欣慰,又似遗憾。他叫了声“老四”
四爷低声说“儿臣在。”
四爷回身遣散了众人,跪在榻前,握住了父亲的手。康熙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动,慢慢地道“去吧。”
四爷跪了很久很久,直至清晨,第一缕天光洒在深色的桌案上,他方松开皇上的手。
李德全守在帐前,躬身为新皇让路。
不远处,是苏培盛和怀抱大氅的年娇,四爷滞涩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停在年娇面前,挺拔的身躯,笼住了她的背影。
年娇仰头说“我在等你。”
四爷点了点头。
他接过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回去给你买话本。两箱。”
她做这些,难道是为了话本吗
年娇这般想,嘴巴却是止不住地上翘“说好了就不许反悔。”
“我何时反悔过”四爷反问,含笑说道,“回去了。”
年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