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顾锦棠并未多想,只当他是不喜吃鸭肉。
入夜后,二人各自洗漱一番,宋霆越将人带到踏上,身体力行了昨日夜里有意说与顾锦棠听的话。
将近三更天1,外头夜已深了,万籁俱静,除却宋霆越推门离去的声音,却是连虫鸣声都没有。
顾锦棠怏怏地趴着,实在难动,面下的软枕上泪迹斑斑。绿醅端着热水进来瞧她,顾锦棠不让她进前,只叫她放下水出去。
次日,同刚来王府的第二日那般,若非还要解手,真是巴不得整个人都长在床上才好。
冬去春来,太阳至赤道回归北半球,白日的时间便越来越长,接近戌时一刻,天色才渐渐暗了下来。
这日,顾清远晚膳用的少,加之三月初一的殿试将近,故而这段时间顾清远格外用功温书,魏嘉恐他累坏了身体,特意命厨房做上一些滋补的小食,再由自己亲自去书房给他送过去,非要看着他吃下才肯罢休。
见妻子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顾清远又怎好拒绝,暂且放下手里泛黄的书本,端起汤碗喝一口碗里的汤羹,同魏嘉闲聊起来。
“不知三娘在庄上过得如何了。我有一同窗,是位品性端正、谦逊有礼的君子,家世亦是同我们家相当。去岁秋闱又中了解元2。他日三娘养好身子回到府上,若是识得了他,心中必定欢喜。”
魏嘉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替他揉肩,笑盈盈地附和他道“三娘若知晓她的阿兄干起了媒人的活计,还不知会如何打趣你呢。”
话音落地,魏嘉原以为顾清远会跟着发笑,不料却久久未能听到他的回音,屋里霎时间陷入沉寂之中。
彼时的顾清远剑眉紧皱,眉头拧得跟个川字一样。说起三妹妹顾锦棠,又怎能令他不想起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顾锦姝呢。
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她在北宫过得如何,是否受了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宫人们的怠慢和委屈呢
“大郎是有心事吗”魏嘉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与他四目相对,小心翼翼地问他。
顾清远不欲让她也跟着自己一道为顾锦姝的事烦心担忧,只说是会试将近,心中多少有些紧张,温言细语地让她不要多心。
王府小院里,初春的晚风吹在身上尚还存着几分凉意,顾锦棠沐浴过后穿着寝衣罩上件披风,歪在炕上看书打发时间,小两刻钟后,顾锦棠便已有了几分困倦,然而陈嬷嬷提前派人来说过,王爷今夜还会过来,顾锦棠只能忍着睡意强提起精神等他过来。
今晚宋霆越的确是过来的晚了些,见一副顾锦棠昏昏欲睡、无甚精神的模样,先将人提抱起来往嘴里灌了好些提神的汤水,随后便将人抱到榻上,任意施为。
廊下负手而立的崔荣听着里头的动静,面上半点情绪也无,只双目平视前方,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石像。
许是怜她近日承宠频繁,到底没太折腾她,事后也不曾与她多言什么,叫了水穿戴齐整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宋霆越和崔荣走出院子后,云珠打着哈欠回到抱厦,洗漱之时心里还在想着王爷这一连三晚都过来此间,是否说明了顾娘子在他心中是有几分特别的。
第二日,顾锦棠喝过那碗凉药后,开口向陈嬷嬷讨要做女红的针线、绣绷等物,陈嬷嬷只当她这是想做做女红打发时间,当即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数天,宋霆越都没有再过来,顾锦棠着实得了几日清闲,每日绣绣花看看书,日子便稳稳当当的过去了。
花朝节前夕,陈嬷嬷送了针线房赶制好的衣裙上来,顾锦棠瞧着那裙子倒与去岁她在花朝节时穿的颇为相似,只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