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守着的崔荣见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地走出来,加之方才里头的动静他都听得真切。
着实是难为她了。
崔荣无声跟在宋霆越身后回到上房,确定他那处没有事后方告退离开,安歇去了。
昨日宋芙欢参加完宫宴,出宫时天色已晚,是以便没能如愿见到陈嬷嬷,直等到今日夜里才稍稍得了些空闲,便拉着陈嬷嬷叙了会儿旧。
见陈嬷嬷说得起了劲儿,正好将她的问题引了出来“皇兄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陈嬷嬷笑着点头,“正是呢。”
“便是寻常男子这样的年纪也早该娶妻了,不知皇兄可有请官媒婆推荐一二呢”宋芙欢微皱了眉,一副甚是关切的模样。
闻听此言,陈嬷嬷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轻叹口气道“王爷尚还无心此事,老奴怎好多问。想来是王爷觉得时机未到罢。”
宋芙欢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思忖片刻后复又问“那皇兄的后院里可有能讨他欢心的侍妾”
陈嬷嬷摇摇头,谨慎答道“王爷尚未迎娶正妃,自然不会考虑纳妾的事。”
“皇兄他到底正值壮年,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伺候着,旷得久了怕是于身体也是有碍的。”
宋芙欢拧眉忧心忡忡地道。
“这点公主却是多虑了。”陈嬷嬷微微笑了笑,“王爷前些年虽未曾幸过女子,上个月却得了位可心的,如今正在兴头上呢,这些日子只幸着她一人。”
“是吗”
宋芙欢似乎有些惊讶于听到这个消息,照理说,这世间门男子大多都是不肯拘束自己的,正所谓食髓知味,又岂会只满足于一个女子的身上。
皇兄能有今日这般权位,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若是叫那等狐媚子迷了心窍伤了身子,岂非要功亏一篑
宋芙欢如是想着,又拧着眉问道“那女子可是良家出身”
闻听此言,陈嬷嬷那厢倒也不瞒她,旋即如实同她说了“那女子乃是东乡侯府的嫡出三姑娘,王爷不过略使了些法子,东乡侯府便上赶着献了过来,却是连骨肉亲情都顾不上了。”
“东乡侯府本公主怎么听说,皇兄曾有意迎娶她家嫡长女为王妃,那顾家却为攀附皇权不顾脸面和清誉将嫡长女送去东宫为良娣。如今见皇兄得势,便又将第三女送与皇兄做个暖床的玩意,可见这东乡侯府到如今也只能靠着女人的裙带苟存,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一针见血,叫陈嬷嬷好不佩服,心说这位真定公主嫁作人妇这几年,心性较出嫁前不知成熟了多少。
陈嬷嬷语调轻慢“公主又何必追究过多,横竖王爷也只是图个新鲜拿来解解闷罢了。待王爷心里那股子新鲜劲儿过去了,那顾家三娘在这王府里便什么都不是,同那些端茶倒水的奴婢们是一般无二的。”
宋芙欢听她如是说,点头轻嗯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不多时,侍女轻轻扣门告知她热水烧好了,陈嬷嬷那厢也不好再多做逗留,当即与人告辞作别离了此处。
次日,宋芙欢用过早膳往园子里散步消食,却见陈嬷嬷领着两个小丫鬟迈着大步往一处院落走去,宋芙欢上前叫住她,陈嬷嬷便停下朝人行礼。
“嬷嬷这一大早上的是要去何处”宋芙欢笑盈盈地问。
“昨儿夜里王爷临幸顾娘子,老奴需得将这凉药送过去。公主且自个儿在这园子里逛逛看看,老奴先行一步。”
陈嬷嬷说罢,自去了。
宋芙欢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