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日安平伯府的遭遇,太子愈加志得意满,抬手将顾锦姝抱在怀里做了些亲昵的举动,宣示主权似的定定看向宋霆越,眼神里写满了得意。
宋霆越却根本不把他的这些挑衅看在眼里,只是淡淡收回目光,执起酒杯将那美酒一饮而尽,再不去关心席上的任何一个人。
宫宴散时,天色已晚,宋霆越喝了不少酒,神志仍很清醒,陈嬷嬷知他酒量甚好,还是叫人一早备下了醒酒茶。
“王爷喝盏醒酒茶吧,省得夜里睡不好。”
宋霆越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将茶放下就好。
只见那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将茶盏置于小几之上,却未有要离开的意思。
察觉到她未有离去的动作,宋霆越抬眸错开书本看她一眼,眼前女子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倒是有一两分像顾锦棠的,加之特意仿了顾锦棠的穿戴打扮,乍看下竟有了三分相似。
然而赝品就是赝品,何况还是个只有三分相似的赝品。真品还未上手,要一个赝品又有什么意思。
宋霆越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王蓁面前,取下她发间的海珠银簪随手丢到地上,半点情面都不讲,“以后不许再戴这样的发簪,退出去,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王蓁几乎被他阴鸷的目光吓得呼吸一滞,强忍着羞愤和不甘转身退了出去。
廊下满心期待的陈嬷嬷见她灰溜溜地出来,跟上她的步伐待离书房有些距离后方开口问她道“王爷难道就丝毫不为所动”
王蓁摇摇头,此刻她只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伤心不已,险些就要在人前落下泪来。
陈嬷嬷大失所望,好言好语宽慰她两句便回自己屋里思量这桩事。
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王爷若只是瞧上了顾家三娘的容色,不至于对王蓁提不上兴致啊。
倘若是对那位顾家三娘动了心的,又为何不直接上顾府将此事说明,以王爷如今的权位,顾家三娘这样继室所出又丧母的,做个侧妃还不算委屈了她。
这王爷莫不是连个侍妾的位分都不想给可顾家三娘瞧着也不像那等没脸没皮又无脑的,又岂会甘愿没名没分地跟了王爷。
陈嬷嬷这厢越想脑子就越乱,索性就不想了,端看王爷预备如何。
至于王蓁,俗话说事不过三,既然王爷两回都对她提不起兴趣,只怕自己再怎么撮合也是徒劳,触怒了王爷必定没好果子吃,往后如何,只能全看她自己的命了。
次日,顾锦棠着一身鹅黄色的琵琶袖、袄裙,簪上偏凤点翠步摇和两支绒花带上绿醅和丝雨二人往府门口走去。
“奴婢瞧着姑娘有好些日子不戴那些个有南珠的簪子,是觉得进来的南珠不如从前好看了吗”丝雨心中早有疑惑,温声问她。
顾锦棠先是微微一怔,片刻后只轻轻嗯一声,再没有别的话说出口。
旁人不明这其中的道理,绿醅心中大抵是了然的,看向丝雨道“姑娘近来喜欢绒花和金步摇。”
说话间三人已经出了二门,顾锦棠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绿醅和丝雨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也变得安静起来。
府门口,顾老夫人先上马车,接着是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接下来才是顾锦棠和顾锦姝。
顾锦棠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只是撩开帘子看了外面两回,宽阔的街道上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