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看了看鳌拜,心底虽还有些惴惴不安,却也只好暂且不论。
门被从里头推开,挽月正欲转身离去,忽而,鳌拜像察觉了什么似的,从背后叫住了挽月道“等等”
挽月不明就里,转过身去,“阿玛还有何事”
鳌拜打量了女儿一通,最后目光落在了她衣襟盘扣处系着的一只荷包之上,狐疑着问道“阿玛闻你方才开门风吹进来时,身上似乎有异香,可是从此物之上传出”
挽月顺着鳌拜目光所触及看去,恍然大悟,“这是淑宁郡主赏赐给我的荷包,内里有草药,说是能驱蚊虫。南苑山林多虫子也多,我便戴上了。”
鳌拜笑笑,“郡主真是有心了。阿玛明天也要狩猎,可否送给阿玛一用”
挽月只觉有一丝稀奇,并没有多想,将荷包解下来后,递了上来,“那就给阿玛用,我明儿再朝郡主讨要一只便是。”
鳌拜接过荷包端详了一阵,同挽月道“还是先不要跟郡主要了,免得让人觉得你贪得无厌。刚进宫,还是谦虚谨慎些好。往后若是郡主对你有什么关照,你也同阿玛说说,宫里事复杂,阿玛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挽月不疑有他,同鳌拜道别,“那就多谢阿玛关心了,阿玛您先休息。女儿告退。”
“嗯,去吧。”
从鳌拜住所里出来,南星赶忙迎了上来,递上一件披风,一面悉心替挽月系好。“小姐怎么同老爷说了那么久”
“等等再走。”挽月却没有立即准备回留芳阁,而是带着南星躲到了一旁的凉亭之中。
约莫片刻,她便瞧见纳穆福从住所里匆匆地出来了,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纳穆福重又归来,身后还跟着鳌拜的忠实党羽班布尔善。
挽月心道看来自己方才的试探是有必要的,僧格开出的条件,不是对鳌拜没有吸引力。假若等到僧格自己去同鳌拜他们商议,恐怕就要板上钉钉了。
只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如僧格想得那般一蹴而就,就算鳌拜同意,康熙也不会同意。本就是一个权臣,岂能坐视其女与更大的威胁联姻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权力争斗中的一环。
挽月淡淡地弯了弯嘴角,执棋之人同时也是棋子,不到最后,谁能晓得谁输谁赢
“南星,我们走吧。”
凉亭间,主仆一前一后从假山上走下,夜色凉,月光如牛乳般倾斜而下,铺在南苑的山林草原间。
朝臣们的行宫住所临近草地巡营驻扎之地,挽月一路走过,忽而闻到一阵浓郁的烤肉香味。想来也是这些兵士嘴馋,白日里打了猎物,晚间便在草地上自己烤炙。
“听了半天,你们说的那位岳先生,到底何许人也”
挽月一愣,忽而驻足。透过树林掩映,一团篝火在深蓝色的夜幕下晃动,有个人影围坐在篝火周围,火上夹着木头,正在炙烤什么动物的肉。
原来是他们个
挽月忍俊不禁,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容若听得兴致勃勃,一边分着烤羊腿,一边问曹寅道“我说连日里见你,怎么回回都是嘴角咧到耳朵根儿。亏得我原还怀疑你是瞧上哪位姑娘家了,少年怀思,所以才傻乐成这副模样。哎呀,乞巧节在什刹海边许的愿还真灵啊我怎么没这好运气弄了半天,你是又干起了你赚钱的勾当”
曹寅听了容若的话,很是不以为然,“哎,你还真说准了。知道小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