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恐慌不安地哀求着“先不要问,把人找到,别的回头我再告诉你。”
“好。”宗怀棠把陈子轻捞起来,扶着坐到椅子上面,他要披上厂长的身份用李科长的电话机,想到钟明在这,欲要把人支走。
抬头才发现钟明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
一个外人,压根就进不去正处着对象的两位同志的小世界。
尤其是怀揣了秘密的外人,长了不能让人发现的心思,留多久,就难堪多久。
宗怀棠去拿电话机通知保卫科,叫他们全体出动,以最快的速度堵住两个区的所有隘口,阻止李科长跟马强强外出,看到人就拦住。
不多时,厂里的高音喇叭也响了起来,动用所有同志找人。
陈子轻焦躁地啃起了手指甲。
宗怀棠把他的双手箍在掌中,不让他啃。
时间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会停的,没人能让它停。
电话机很安静,办公室外面也没哪个来送情报,说明大家都没消息。
陈子轻的身上不断地冒着冷汗,他很怕李科长遭遇不测。
李科长完了,他也完了。
陈子轻不能坐以待毙,他得出去找。
宗怀棠看出他的想法,没说什么,只是和他一道去了。
办公区到处都是叫声喊声,奔跑走动的身影。
大家虽然都在配合厂长的工作,但大多人心里头都不相信马强强会对李科长做什么,马强强骂他已经算是最大胆的事了。
少数议论狗急了也会跳墙,李科长真要是把马强强给开除了,那他挨多少揍都正常。
只有陈子轻知道,五几年的马强强大概不会,八几年的他有帮手。
陈子轻脚步急乱地踩着树叶,一旦李科长死了,标注“一”直接作废,监护系统或者官方助手会给他下通知的。
没通知就代表李科长没死。
陈子轻身上的工作服紧贴着又冷又热的身子,马强强带走了李科长,他得在死局出来前找到人。
只要让他找到,他就有信心阻拦。
陈子轻捂着胃蹲到了地上。
宗怀棠剥了块梅肉,抠出里面的核,把干硬的果肉送到他嘴边,见他不吃就掐住他的脸,逼迫他打开牙关,两指捏着果肉推了进去。
陈子轻咸腥的嘴里多了一股甜,随着他的唾液滑进喉咙,他声音模糊地说“小马随时都会想起来自己是鬼魂,李科长不是自己出去的。”
两句话很分裂,宗怀棠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向师傅,你不是号称自己跟马强强接触得最多吗,那你想想他可能去哪。”
陈子轻吃着梅肉,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宗怀棠。
可能去哪了呢
后山搁置的厂房四周都是参天大树,藤蔓将一棵棵树木缠在一起,形成幽深的网。
有大小树枝扎进厂房的墙缝,窗框里,锈迹斑斑的大门前杂草丛生,一些草趴在地上,是被踩倒的。
大白天的,日光都让树林遮蔽了,阴森森的。
厂房里光线暗淡,杂乱的地面湿漉漉的,有拖行的痕迹。
“啊”
角落里响起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一个中年人全身被绑着绳子躺在地上。
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敲晕拖来这里的李科长。他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认出这里是修建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