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实施起来不一定就顺利,也许过了几天,他就回去了,但他不会跟那家伙说话。
也许又过了几天,他会和那家伙说话,绝不走一起,上下班必定错开。
也许又又过了几天,他们大概率会走一起了,恢复到他看碟片之前,仅此而已。
现实是,他连半个晚上都没熬过去。
他只用了两包烟的时间,就走进了陌生世界的大门,选择去那块永远无法见光的角落里,和一个老爷们躺在一起。
这一场压缩时间迎来的疾风骤雨山塌地陷,以及灾后重建都无人知晓,宗怀棠始终是一个人面对,也只能是一个人面对。
路还长,如果这点罪都抗不下来,那就别走。
这都没关系。
谁能告诉他,走向为什么跟他预料的差这么大。
到这会了,都到这会了,那家伙都没有要哄他的意思。
挥个屁手,就差说“同志你好”了。
宗怀棠的手指在腿上敲出杂乱的节奏“开快点。”
于是司机提速,没安全带的陈子轻颠得都要散架了,他在车子稍微不那么晃的时候赶紧从后座这头挪到那头,坐在副驾后面扒着椅背,对宗怀棠说“厂长,是有什么工作要急着处理吗,安全第一啊。”
宗怀棠没反应。
两根手指从椅子后面伸到前面,摸到他的衬衣袖子,拉了拉。
他那口闷气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不快不慢道“向师傅说的对,是我急躁了,就原来的车速吧。”
司机应声,并对后座刮目相看。
向师傅原先很敬仰厂长,现在敢惹厂长生气了,还能让厂长服帖,也不知道是在哪修的道法。
陈子轻要是知道司机的想法,他脑子里的霸总文学会卷土重来,鸡皮疙瘩兜不住。
晚上207的两位同志都失眠了。
陈子轻睁眼到天亮,他去楼下刷牙洗了脸回来,发现宗怀棠在扫地。
一向睡懒觉的宗技术起了个大早,还拿起了笤帚。
陈子轻退出宿舍看看日出的方位,是从东边起来的,没错啊。他拍拍脸,瞧我这没出息样,宗怀棠变就变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扫地的男人没有出声,陈子轻把盆放到洗脸架上,拿了盆里的毛巾挂起来,把漱口杯端到柜子上,瞟见地上的暖水瓶就打算先去打水。
一拎,沉的,水都打好了。
陈子轻如果嘴贱脑抽,就会在这时候提到当初请宗怀棠搬来这里开的条件,问宗怀棠怎么抢了他的活。他是不可能那么干的,他只会一言难尽地把暖水瓶放回地上,暗自去看宗怀棠的侧脸,握笤帚的手。
进到窗户里的风吹动了宗怀棠身上的白衬衣,和他的短发。
时机太巧妙,一下就给他染了层艺术气息,再搭配不张口时的斯文气度
陈子轻一时没有回神。
“嘭”
宗怀棠踢到了椅子,他嫌弃地回头训斥“能不能别在我做事的时候让我分心”
陈子轻“”
宗怀棠现在这症状,就像是吃了一把洗髓丹,直接打通任督二脉跳过筑基直接进入化神境,可以把人生吞活剥了。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虽然这身体不是他的,但他能感受。他不太敢跟现阶段的宗怀棠过招,可怕的很。
中午陈子轻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时他跟钟明在他写诗的厂房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