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和碧草并几位宫女在内铺床叠被,自有内侍开始搬甄芙的衣衫首饰,这些她作为公主应有的配备,一路上兄长特意让宫中赶制出来的。
“可惜孟妈妈要留在宫里了,她是最会替姑娘你装扮的,我们还不如她呢。”碧草很是可惜。
要知晓孟妈妈平日与人为善,萱草和碧草受她照拂颇多。
甄芙笑道“那没办法,若非孟妈妈在宫里,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再说她身子骨不舒服,我可不敢让她再舟车劳顿了。”
比起甄芙的器具衣裳,对于以前的她而言算很多了,但是和甄荔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萱草随意去看了看,回来就咋舌。
“大公主那边就首饰就专门用这么大的匣子装着,还编了甲乙丙丁,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还有衣裳,大公主一日要换六身衣裳,头上的发誓更是俱为一套,公主,咱们就显得寒酸了。”
甄芙笑着摇头“这不在这个上头。”
她和甄荔相当于互别苗头了,姐妹二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没撕破脸罢了。
萱草很是拥护甄芙“您说的是,大公主再如何也没法跟您比”
“这就不对了,她比我和熊掌关系好,比我有钱有势,更是比我有人缘。”这似乎是她和姐姐不同之处。
甄荔似乎天生就很会和人打交道,很会笼络人心,这点甄芙自愧不如,但她也不想学她,因为她和甄荔不同,虽然有时候迫不得虚与委蛇,但大部分的时候都保持本心的。
不喜欢的人,她很难做到共处一室。
召陵之盟非常热闹,但其实热闹是男人们的,女人说是出来见世面,但大多数时候都要保持礼数,是不能让人随便见的。
她只要在这儿,甄昭会想起她,她就有希望,否则,出去争奇斗艳甚至太过于轻佻,反而让人觉得下作。
也因为如此,甄荔在参加过几场魏国公主和蔡国公主的宴饮之后,甄芙是一次都没有出去。
甄荔是志得意满,她已经打探出很多消息了,又听闻妹妹无人相邀,她便对四周随从道“也不知晓她如何想的,既然千辛万苦来了召陵,怎么又默默无闻呢。”
“只是大公主,云柔一直在二公主那里”
云柔是甄氏公族之女,早年一直未嫁,因才能出众,故而被甄昭重用,甄荔平日倒也送些贵重物件过去,她当然知晓妹妹手头紧,肯定不如她宽绰,因此不会认为云柔不帮她,而帮妹妹。
但她忽略了一点,云柔本就是公室之女,追求的是甄家的利益。
正如现下,云柔对甄芙道“君上说您这样很好,我们陈国素来礼娴内则,蔡、卫两国论起国力还不如我们陈国呢。她们现在打探的多了,并不是好事,只能提前被针对。”
“多谢云柔你了,坐下说话吧。近来我在练字抚琴,还要你代我多谢兄长给我安排的琴师,着实让我受益匪浅。”甄芙总觉得自己学的不够多,在戚家荒废太多了。
云柔看着甄芙,真是觉得这才是一国公主之样,她不由得道“我听说齐国有位公主太过出挑,还闹出了丑事,原本准备嫁到魏国的,却被魏国的公子拒绝了,成了笑柄。”
“我听说了,就是因为如此,我并不敢出头,况且知晓的太多,也容易被人算计。我们陈国哥哥是新君,更应与诸侯国谦逊才可。”甄芙如是道。
云柔点头,心中暗道二公主真是聪颖又不冒进。
婚事谈不谈的成,不在于你多美,而是在于国家与国家之间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