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只能合衣躺下陪着她睡。
天还未亮,谢钦听到轻微的咳嗽声,立即睁开眼,却见沈瑶捂着嘴双肩颤动,他连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肆肆,哪儿不舒服嗓子痒是吗”
沈瑶睡了一觉并未好转,人还是提不起劲,被谢钦这么一抱,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窜过来,胸口毫无预兆开始翻江倒海,她连忙往床榻边一趴,将痰盂给勾过来,剧烈地呕吐。
谢钦吓坏了,一面帮着她顺气,一面摇铃铛喊杏儿取水来,等到沈瑶吐完,整张脸红一阵白一阵,模样十分憔悴,谢钦断定沈瑶病了,立即吩咐平陵请大夫。
杏儿刚喂沈瑶一口水,她又吐了一遭,害得一屋子人手忙脚乱无处着手。
沈瑶衣裳沾了脏污,杏儿与碧云左右伺候她换下,她气恹恹靠在引枕,虚弱地瞥了着谢钦,
“昨日还有五十家掌柜的没签契书,我已吩咐秦掌柜,届时你把我的印信给他”
谢钦心疼地坐在她身侧,“放心,我会安排平陵过去一趟。”
平陵一面遣人去请范太医,一面就近抓来一郎中,好在这郎中常在附近看病也不陌生,立即便隔帘给沈瑶搭脉,谢钦就在身旁坐着,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郎中,郎中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悄悄侧了侧身,又换了个手把脉。
待有了数,郎中惊喜地回过眸冲谢钦道,“郎君,娘子这是有孕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极了。
谢钦脸色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瑶帘子一掀,迫不及待问郎中,“刘阿伯,您确定吗没诊错吧。”
一听到被质疑医术,刘郎中不高兴了,不过猜着沈瑶是过于激动不敢置信,遂耐心道,“这么明显的滑脉,怎么可能诊错。”
这时杏儿也反应过来了,“哎呀,都怪奴婢,娘子月事都推迟十来天了,奴婢失责忘了这茬。”杏儿要跪下请罪被沈瑶拦住。
她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么多年了,就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孩子,还是跟谢钦的孩子,沈瑶有一种被幸福砸中的不真实感。
下人识趣地退了出去,东次间内只留下沈瑶与谢钦。
谢钦慢慢回过神来,接上沈瑶的目光,沈瑶小嘴嘟起埋怨他反应迟钝。
谢钦苦笑,方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没能明白有了孩子意味着什么,这会儿见人走光了,便挪上床榻牵起她的手,望着她没说话。
沈瑶面露不快,“你好像不高兴”
谢钦不可能不高兴,但好像也着实谈不上多高兴,他笑了,宽慰妻子,“怎么会我心里头高兴着呢。”
好日子刚开个头,这么快便怀上了。
沈瑶本就一心铺在美食城和商贸城上,若是再来一个孩子,她心里眼里还会有他吗
谢钦心里发苦。
他情绪鲜少外露,沈瑶不作他想。
得知是怀了孕,沈瑶郁气一扫而空,又如往日那般往谢钦怀里爬。
谢钦看着挤进怀里的小女人,忽然有些失落,一年内怕是不能再碰她了。
谢钦特别喜欢跟沈瑶亲热,这姑娘身上有一股魔力,让他无法自拔。
不一会范太医来了,再次确认沈瑶是怀孕,沈瑶心里踏实了,范太医仔细交待了谢钦与沈瑶注意事项,又开了安胎的方子才离开。
沈瑶怀孕的消息被刘郎中传开,这一日左邻右坊均来探望,有送鸡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