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要春种啊,这不是有事儿需要找你们帮忙吗”
李胜利见状奇怪地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究,脸上却是露出商业性的笑容,“苏全胜队长,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两个生产队什么情况彼此都清楚,你们北河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一通话下来,直接将苏全胜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得难受。
李胜利是故意的,要是放在以前,苏全胜看到他,不说脸上的表情怎么样,眼底必然充满鄙夷与不屑。
在见到苏全胜时,李胜利问出的那句话,只要人不傻,都能听出其中的阴阳怪气,原本李胜利以为,苏全胜听闻定然会恼怒。
然而对方并没有,甚至还努力保持了脸上的笑容,李胜利怎么能不惊讶。
不过他到底是南河的队长,惊讶过后迅速反应过来,于是就故意说出那一番话,从前他在苏全胜面前吃过那么多气,现在他也要让对方尝尝。
有机会可不能错失
苏全胜努力深呼吸一口气,将哽在喉咙的不畅快冲掉,很快又恢复原本的模样。
他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很是能屈能伸,只见他状似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两声,“确实不是开玩笑,真的有事情需要找你们南河帮忙,李队长同志,恐怕要拜托你帮帮忙。”
先前态度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要多卑微。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将现在这种状况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胜利眯着眼睛打量苏全胜,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装作听不懂,那就有点落人话柄。
不过机会难得,李胜利才不会因为心软而草草答应对方什么,他说道“那你说的事是什么呢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帮上忙。”
一语出,周围关注他们的南河生产队其他村民也偷偷支起耳朵。
苏全胜虽然可以暂时放下面子来南河,但并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苏全胜可以让李胜利以及当事人宋知雨看见他的窘迫模样,却无法接受整个南河生产队都知道这件事。
他环视一圈,犹豫着看向李胜利,小声地问道“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说话”
李胜利闻言深深看他一眼,在苏全胜紧张的注视下,轻轻点了下脑袋,“去那边说。”
苏全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沉默下来。
李胜利指的方向是那条大河的所在地,谁不知道南河北河的划分,靠的就是那天河,意思就是,只要苏全胜站在河边的位置,北河生产队的人一定会看见。
他沉默又沉默。
李胜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语气无辜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那里吗我倒认为挺合适的,在那个位置,说话的同时,你还可以监督队员有没有认真干活。”
苏全胜扯开嘴角勉强笑笑,“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过去吧。”
说着他不动声色捏了下拳头,心底其实是羞恼与气愤并存的。
李胜利只当没见到,他倒是要看看北河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随后,果真如同李胜利所料,他一站到河边,对面北河生产队的村民就齐齐愣住了,脸上是难掩的诧异。
“我没看错吧,队长不是去公社拿犁吗怎么跑到南河去了”
“你没有看错,我也看到队长了,他去南河做什么难道已经拿到犁,故意去南河炫耀”
“倒是有点道理,但为什么我看不到队长手上有拿犁,况且去炫耀,为何不是到地里,而是到河边炫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