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我也这么认为。”
禅院惠愣了愣。
他定定站在原地,用那微微睁圆的绿眸看着许久不见的萩原先生挥挥手离开,好半晌后,他才在自己肩头传来的力道下回神。
“惠,那是你的朋友吗”真依拍了拍他的肩,开口问“看着像是认识很久了。”
“嗯,小时候完成委托时偶然认识的。”惠低声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吧”
“我不了解他,但至少没什么坏印象。”真依歪歪头“非得说的话,我倒是对那个叫诸伏的印象好一点,虽然可能是因为无知,所以才对咒物给予那么多的包容,但是”
但一个会为了咒物的生前经历与过往而共情的感性男人,怎么都不会是个坏人。
“毕竟是萩原先生的朋友。”惠自言自语,片刻,“真依。”
“什么”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吧。”
惠用自己的影子覆盖上手里的咒物,并将其气息完全吞没“能麻烦你帮我作证,说这个咒物不属于不可破坏的类型,因此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吗”
“好。”
“”
迟迟没有等到下文的惠,抬眼看向身旁的短发少女。
“你不问我想要做什么吗”
“我挺想要问的,但我大概猜到了一点,所以就不问了,而且你难得拜托我什么事。”
真依耸耸肩,满脸无所谓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就最好了,我想听你说,一方面是证实猜想,另一方面也能证明一下你没有再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背着我们独自行动。”
“不过你不说也没事,反正我是你这边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稀罕当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也愿意为了津美纪姐为了我的家人做任何事情。”
“所以我会帮你的,哪怕你不再是好孩子也没关系。”
“说起来,那个诅咒师。”
真依指了指结界内。
“要处理掉吗”
惠“”
“啊,别和我说什么不可以的话,反正这家伙押送回去后也是死刑,行刑者十有八九肯定又是你,我又不是傻子。”
惠
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叹了口气“但是”
真依举起手里的枪,漫不经心的转了一个枪花,看上去飒爽又干脆。
“如果你不打算说明你的行动打算,而是想要说教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早点处理完剩下的麻烦事,然后我们去和真希汇合、一块吃饭我都快饿死了,不想听笨蛋说的笨蛋话。”
她神情轻松自在,眼神却没有任何犹豫。
像是在无声的述说着你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
我可以成为你的共犯。
所以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失望。
。
在成为处刑人的那天,坚守本心这个词对惠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你仍旧是个好孩子。
不。
不是的,萩原先生。
你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而已。
我只是在掩饰自己罢了。
这个世界不存在完全的平等。
人的感情,总是会左右自己的选择。
因为爱,所以能够将错误的事情强行合理化。
因为在乎,所以能够遮住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