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计顾卫国要耍点小聪明。
果不其然,他装模做样的找了一会儿,就转身进药房了。
原配的蟋蟀想要的一对儿,是要熬更守夜慢慢蹲守的,捉在它们交配的瞬间,市面上一对3块钱,而药房里有非原配的,一斤才三块钱,两者唯一的区别是,原配的,因为呈交配形态,天然的,可以扣合到一起。
非原配的则扣合不到一块儿。
顾卫国刚才之所以支走顾敖文和顾卫军,自然有他的小算盘。
眼看俩弟弟走了,他就着手开始筹划了。
在民间,庸医们有一个用来做假的法子把两只非原配的蟋蟀,只要区分开是一公一母,再用胶水稍稍沾一下,乍一看,就是一对原配蟋蟀了。
他其实挺厉害的,因为目前并不值蟋蟀大量交配的季节,但他还真找了一对儿,而且恰好是在它们交配时捕捉的,就照着那一对的样子又沾上九对儿。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十对原配蟋蟀,他就造假完成了。
看到这儿,知道这家伙已经上钩,林白青也就愉快的回家去了。
她住的屋子虽然在大杂院的最里面,但是有个小窗户是临街的。
回到家,刷完牙,又洗了个脚,舒舒服服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天麻麻亮时,林白青就听到有人在敲小窗户,轻而匀速,但一直在不间断的敲。
“谁啊”林白青揉着眼睛问。
“是我,你卫国哥。”顾卫国好声好气的说。
这只是个用来换气的小窗户,只有一尺见方,是木头窗扇。
打开半边窗扇,林白青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卫国哥你有事”
顾卫国捧着自己造假来的原配蟋蟀,说“我熬了一晚上,终于捉到了十对原配蟋蟀,来给你看看。”
林白青是看着他造的假,但还是假装非常意外,夸赞说“卫国哥,捉一对原配蟋蟀可难了,但你居然捉了整整十对,你可太棒了。”
顾卫国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骄傲,又说“虽然蟋蟀是我找着的,但是卫军和敖文也找了大半天,很辛苦的,我得一人送他们三对。怕伤他们的自尊心,你也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吧,假装蟋蟀就是他们找来的。”
要说顾卫国的聪明才智,林白青是自愧不如的。
他先是把另两个哄走,再造假,然后捧着假蟋蟀来讨好她。
完了之后再给卫军兄弟一人分三对,他就等于是既讨好了她,又让两个兄弟也感恩于他,总之,长袖善舞,他只用几只蟋蟀,就做到了讨好全员,让人人都夸他是个好人。
这要不是重生了,林白青还真玩不过他。
但是,她哄他捉蟋蟀是有目的的,而这十对原配蟋蟀就是他的罪证。
等到招夫时,林白青只要翻出来,就可以把他踩死在地上。
而现在,既他眼巴巴的求夸奖,她当然得夸两句“卫国哥你可真棒。”
“还有什么药你尽管说,我再帮你找。”顾卫国说。
既他这样说,林白青可就不客气了。
要她猜得不错,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又该重谈婚事了。
而等婚事一过,林白青就再没机会整这个狡猾的渣男了。
她说“我还真急用几味药,你今天帮我找一下吧。”
顾卫国问“什么药”
林白青说“夜明砂,五灵脂,望月砂,鸡矢白。”
顾卫国一愣,夜明砂是蝙蝠屎,五灵脂是老鼠屎,望月砂是兔子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