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穗瞒的可好了,瞒了林白青将近二十年,滴水不漏的。
不过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林白青也就不说啥了。
她当然希望百日祭顾卫国不要来,但要来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是不会选他,她也不关注顾卫国。
吃了一口鱼,她问“小娟姑姑,三爷是不是准备给小叔介绍对象啊。”
顾娟笑说“是我想介绍的,是个电视台女主持人,长得可漂亮了,本来说让你小叔抽点时间去趟首都,谁知他一口就回绝了。”
这么说林白青猜对了,三爷和顾娟还真要给顾培介绍对象。
顾培一生相亲无数,林白青记得的并不多,但顾娟介绍的那个她记忆比较深,因为那个女主持人会给顾培和他所就职的海军医院带来一场很大的麻烦。
不过既然顾培已经把相亲推了,她也就不说啥了。
顾卫军兄弟还真抓来了三只蟋蟀,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爪子都没弄折一根。
但俩人是在垃圾堆里抓的蟋蟀,折腾了大半天,衣服脏了裤子破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恶臭,简直就像两坨行走的大垃圾。
顾卫军不信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一路叫嚣张要打倒封建迷信,顾敖文却捧着蟋蟀,跟献宝似的,先给长辈们看了一圈儿,这才捧到了林白青面前。
林白青夸了他几句,眼瞅着他不注意,把蟋蟀丟花园里放生了。
下午人多,都在院子里,要看林白青如何施针。
针灸三叉神经痛可是个大工程,从面部的颧髎穴开始,到手部的灵骨,大白,重魁,再到腿部的三重穴,耗时长,病也不是一次就能好的。
五爷有些担心,而且他的担心很专业,看林白青在给针消毒,说“这针可不是钢针,白青,你这点消毒怕是不够。”
不像钢针表面精度够高,细菌很难着附,消毒也相对简单,诸如马衔铁针,银针,金针,它们的表面有很多非常细微的凹槽,那些凹槽可以帮医生在针灸时完成很多高难度动作,但也容易藏污纳垢,很难清理干净。
“我昨晚煮了三个小时。”林白青说。
看她平刺入穴,转眼已入寸许,顾卫军忍不住说“再深就要扎到脑浆了,五爷的脑子会不会被扎爆”
才言罢,他突然跟被烫到了似的跳了起来,因为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见针能入脑那么深,而且针甫一进去,就连着皮肉一起突突跳了起来。
二十出头,除了读书啥也不会的小伙子以为五爷的脑子要爆,给吓坏了。
“可以啊白青,看来是扎对了。”顾娟说“找准了穴位针就是会跳的。”
大家都是外行,三爷也说“白青可以的,一次就找准穴位了。”
林白青忍不住说“我灸的是下关,下关分气血,胃经气血在此分清降浊,体寒则补,体热则泄,五爷体有浊气,燥热,要提插泄燥,所以针才会跳。”
五爷久病成医,比大家更懂,笑着说“白青灸的是手法,等于她都会跑了,你们还在研究她到底会不会走路。”
大家一想可不,什么提插什么补泄的,林白青讲的是专业,他们却在这儿班门弄斧的搞点评,顿时所有人全尴尬的笑了起来。
顾培站在最远处,见众人笑,也跟着莞尔。
这个小中医是真厉害,灸三叉神经,在颅脑施针,是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准和经验水平的。
她才21岁,但手法之老辣狠厉,不输几十年医龄的老大夫。
五爷体有虚火,而针灸清火是比吃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