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那群人追杀你啊你怎么活下来的”陈桉看他的眼神就有了几分怜爱,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将其放在圈椅上,“好汉边吃边说”旋即把自己最喜欢的热菜都推到他的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不用客气
余公子也想不到她俩会认识这个剑痕,会知道花家,一时也不知二人是何方神圣,顾虑间,只得低头风卷残云般吃饭,猜测二人这般同仇敌忾的模样是为何。
尚在思索,陈桉反倒直言挑明,“你知道以锻兵为世代宿命的陈家吗我的陈,就是锻兵陈家的陈”见他眸光微亮,她拍着胸自豪地道,“不论是前朝,还是今朝,意图拉拢我们的大人物不计其数但陈家祖上从不参战争党,无论谁来,奉上金银财宝也好,许诺封侯拜相也罢陈家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么,人一旦揣着宝藏久了,就总有想出头的时候,于是,技艺一代代传下来,陈家内里也集结了一批与祖上意愿相违背的人”
“男儿想要建功立业,或是想要金银珠宝,陈家都不会唾弃,只是与祖上的宗旨不同些,不能再待在陈家,于是,我爹最初执家时,就把这批人分出去了,每人给了分户银,让他们自立门户。”一顿,她笑问,“我阿爹人很好吧他虽然是个倔老头儿,但大事上从不会亏待谁。”
说着,她又神色急转,拍桌一怒,吓得余公子碗筷险些没抱稳,但见她这个趋势,是要把话题绕回来,“可没想到那群狼心狗肺的人,一分出去就无法无天了有些人打着陈家的名义勾结官僚,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尽行不轨之事也有些人端起陈家的饭说香,踏出陈家的门槛就骂娘,拿着祖上的技艺来反陈家,美其名曰一山不容二虎最可气的是,还有些人集结草寇,拥兵自立,被前朝清剿数回,害得陈家也被牵连”
“没办法,阿爹只能派人将他们赶到后边那片花山上,由陈家亲自镇守这群虾兵蟹将多年针锋相对,积怨颇深,好在陈家业大,也镇得住后来如今的皇帝带人反了前朝,改朝换代,许多因故中立的流民都来到了麟南,藏在花山,莫名成了那些人与外界连通的桥梁,得知外头换了新天地,他们又不安分起来,想带着陈家的锻兵技艺臣服新帝但他们锻兵技艺荒废已久,且心思不专,空有技艺,没有能力,加上陈家珠玉在前,人家新帝压根看不上他们”
“恼羞成怒之后,他们就彻底走上邪门歪道净锻造一些酷兵冷刃,譬如在刀剑上布倒刺,弩箭尖上铸倒钩,搞着搞着还真给他们弄出些名堂,收留了一堆刺客杀手,专做些下作勾当。阿爹几次想上山清剿,又怜惜山中许多避世流民,和许多不愿相信先朝已亡的孤苦老人、弱小妻儿,只能作罢”
“这事儿在麟南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只是大家都敬佩陈家,信任陈家会做好麟南的护身符,所以都不去提这事。”陈桉看着他,“你被他们追杀,是得罪了他们当家的还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啊据我所知,一般追杀,倒也用不着十字倒钩剑你是他们头号追缉对象你还能活着还能就这么张扬地走在麟南街上还敢大剌剌地来参加本姑娘的相亲宴你多了不起啊”
她说的空隙,余公子已用完一碗饭,放下筷子,感谢她的招待,却不打算把自己的消息和她共通,“在下还有要事,恐怕无法与陈姑娘陈情了,在麟南稍流连几日,便要离去。”
英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陈桉也不留他,端起酒盏敬了他一杯,“余好汉要做的肯定是大事一路平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穿着呃,带着我的衣裙手绢来陈家找我”
余公子面色一赧,垂眸抿唇露出浅笑,抬眸看向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