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她的回答,见她朝身后不远处那人开怀招手,梁绍清敛起了笑,凝视着她,不经意地发现她这般支起半身时,胸前夹袄的系绳松了些,他慌张错开眸子,心道她长得矮矮小小的,该有的地方还挺有点东西,旋即又黯然冷笑一声娘的,萧蔚这小子真有福气
兵卫赶到,领头人正是敦罗王之子,见自己凿的冰洞当真害得人掉了下去,吓得赶忙张罗着把梁绍清救上来,一边赔礼一边关切问他。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余娴身上,看她被来人抱起,心口比双腿还要滞涩难通,冰天雪地都不曾让他呼吸不畅。
“阿鲤这样还冷吗”萧蔚用外氅包裹起她,见她冻得僵紫,却抬头想对他说什么,便一把给她横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脸,边焐热边附耳去听,“你要说什么”
余娴环住萧蔚,陡然被他的外氅包裹住,暖意涌上,她幸福得松懈下来,脑子就有些不清明了,低声哽咽道“你来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放心地晕过去了。但我等了好久,你到底是不是抢等第一啊”她不知日头过得并不久,也不知萧蔚是后来居上,只凭感觉认为漫长,怀疑他是吹牛皮。
还能打趣他,萧蔚稍微放心了些,“对不起,我”尚未说完,怀里的人真晕了过去,他落下的心又提起来,抱着她先行一步。
走前意识到什么,回眸看了眼梁绍清。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方才梁绍清一直在看他们,且这人此时看阿鲤的眼神,也过于关切了,甚至有哪里变了。
顾不得细想,先回去给余娴暖身要紧。萧蔚这样贴着她,隔着外氅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抱起她时,她那层浸水的衣裳都结冰了,真不知她怎么撑下来的。若是自己再慢一步萧蔚沉呼出一口气,眸底阴鸷沉郁之色不散。
高帐中,郡主提前隔了两间门单独的帐篷出来,里头有卧榻,备上驱寒汤,烧起好几个火炉,想着天寒地冻两人回来也能暖一暖。李氏顾着哭,祁国公正安抚她,但敦罗王偏要拉着祁国公和他吵架,争执到底是谁的孩子更没规矩些。
侍从们叉手劝架不及,郡主琢磨日头,吩咐小厮们先布菜准备开席,总不好让所有人饿着肚子等她处理祸事。冰场上的兵卫被好事之人拉着问发生何事。唯有少爷小姐们无忧无虑,趁此时机与相看的人多独处片刻。总之是一片混乱。
见到萧蔚抱着长发湿透的余娴回来,敦罗王不吵了,心都凉了一半,赶忙上前关切,“真落进冰洞中了哎呀那个逆子”
“绍清呢”李氏急忙追问。
“世子正顾着救梁小姐。”萧蔚没空理他们,随便留下一句话堵他们的嘴,便去问元贺郡主,“可有单独的帐篷闲置”
祁国公几人一听,果然也顿时心急如焚,顾不得问他,跑去帐外张望接应。
郡主差女官带他们去备好的那间门,“火炉、暖汤、冻伤药一应都有,大夫也在帐外候着了。萧大人,若是夫人还有其他需要,尽可向我开口。”
萧蔚谢过后抱着余娴去往帐间门,大夫诊过离去后,女官才将帐内屏风展开示意,“后面是沐浴的暖汤,湿衣须得尽快换下,若有冻伤,膏药也在此处。床榻下有刚熏暖的新衣可更换,塌边有干净温热的巾帕可绞发。大人放心,周围有郡主的娘子兵把守,不会有人闯进”尚在介绍中,她见萧蔚已然驾轻就熟地给余娴脱了衣裳,放入浴桶中,女官便拱手告退“这会子鱼汤和驱寒药熬煮好了,下官去取,估摸着夫人洗浴一刻钟后再来。”
待人离去,萧蔚将余娴的发髻解开,一边为她舀起热水浇头,一边无法不在心中盘起梁绍清那眼神的深意。不是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