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前,他在镜前抠了半刻钟的蜡块。
萧蔚刚出宅门,余娴就醒了过来,她一夜未有好眠,正是等待此刻,到底楚堂哥赠的玩物有何了不起她故作自在去了他的书房,门口府卫向她问好,她说来翻几本书便进去了。
那匣盒不藏不匿,就端放在书桌上,余娴一眼瞧见,走过去捧起,确实是楚堂哥那方,她幼时想玩,楚堂哥说是父亲独赠予他一人的特制机关盒,十分珍贵,不可以弄坏。上面还有花纹符号写作提示,楚堂哥教过她如何作解,只是时隔多年,需得回忆。
她在桌前坐下解机关盒,唤春溪去找书“主要看看有无江湖奇诡之类,最好其中内容有讲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诡医偏方。”
春溪点头,没有多问,很快翻找起来。
如此消磨,这日头过得极快,萧蔚回到宅中时,她还未将匣盒解开,额间已有一层薄汗。春溪并未找到类似书籍,有些气馁,拿出腰间绢帕为余娴擦汗“姑爷怕是要回来了,还要解吗”
“就快了。”余娴逐渐想起步骤,摸索出解法,只待最后几步即可打开。她解机关摇晃时,听见了里面“哐啷”响动,其中定有乾坤。
萧蔚走到书房门口,府卫向他问好,他“嗯”了声,又听屋内有人,府卫解释道“夫人说来寻几本书看,进去多时了。”
下一刻他将门推开,“咔哒”一声,机关盒也正巧解开。余娴捧着机关盒与萧蔚对视,两人俱是一愣。春溪反应快,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余娴,向萧蔚施礼“姑爷好。”
萧蔚颔首示意她起身,走到余娴身边,气定神闲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余娴慌张看他“什么”
他紧盯着她,手上却摸向机关盒,将内匣抽拉了出来,拿起匣中发簪示意“喜欢吗”
余娴的视线平移至发簪,双眸微睁。那发簪上一尾彩色碎玉拼接成鳞片的锦鲤,鱼鳍和尾巴纤薄透光,是彩琉璃烧制,在鱼唇处有小颗七彩光珠串成的流苏,作锦鲤吐出的气泡,轻轻摇晃,两条流苏相击相鸣,甚是可爱有趣。
春溪自觉地退下了,在门口和拉扯脖子往里探的良阿嬷遇个正着,被其抓到一旁耳房中问来龙去脉。
这厢萧蔚已为余娴戴上发簪“这是你的兄长赠你的匣盒,我知内有暗匣,想着再为你备上一层惊喜,于是私自扣下,解了数日,才将发簪顺利藏进去。本想晚些送你,带着你解谜机关,没想到你自己先发现,且只用一上午就解开了。”
原是为了给她惊喜余娴羞愧地低下头,自己竟然怀疑他别有用心,实在是不该。她摇头“楚堂哥曾教过我如何解这匣盒。”
萧蔚眸光微闪,循序再问“是你父亲赠他的玩物吧确实有些复杂,机巧之处书中全无记载,想必是岳丈对匣盒多有研究,自创的机关。”
余娴想了片刻,点头回“没错。余家祖上富庶,幼时确实听几位老嬷说过,父亲花了大把钱财在匣盒上,但那也是我出生前老早的事了,自我有记忆起,没见父亲把玩过此物。”
果然如此,萧蔚心中暗道。他抬眸,见余娴正故意摇晃脑袋,摆动头上流苏,心情大好的模样,他想起昨晚落蜡之仇,遂故意问她“听说你是来找书的,找到了吗”他知她昨夜早已见到匣盒起疑心,今次并不是来找书的。
余娴一怔,顿时哑言,虽然她确实是来找书的,但不能教他知道是何书,她支吾道“没找到。”
萧蔚眸光溢彩,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