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滢就像是这样的小花。她已经初露锋芒,可是还有些弱小,需要一些照拂和呵护,才能慢慢的成熟长大。
苏炼伸出了一片手掌,轻轻挡在了花朵儿一侧,仿佛要挡住周遭的风。
然后苏炼轻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对着身后的小晏说道“小晏,也给我做碗馄饨。”
他这样说,小晏面颊之上也是浮起了一丝惊讶之色。只因为苏炼素来厌食,他会勉力使自己吃些东西以维持体力,可很少主动讨要什么食物。
可能司主如今心情不错,又或者林滢刚才当吃播勾起了司主的食欲,有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其实也是不足为奇。
所以小晏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刚做好的馄饨很热,苏炼用勺子轻轻的拨动一颗,然后缓缓吃下去。
凤州卫所卫牢之中,伴随铁链声响,遍体鳞伤的沈道士模样十分狼狈,又哪儿还有曾经仙风道骨风姿潇洒的模样。
吱呀一声,是铁门打开。
苏炼缓步而入,凝视眼前拷问过后的沈道士。
然后苏炼说道“谁能想得到,前些日子替姚家点穴超度的沈道士,竟是莲花教香主”
苏炼给林滢看了一些资料,当然那些却绝不是全部。
姜逸在凤州城所做好事,亦绝不止如此。
那日煽风点火,制造舆论,将程家推向风口浪尖的沈道士,自然正是姜逸所安排。
而这位沈道士,却是莲花教的人。
姜逸年幼时候深陷莲花教,本来长大之后,他应该对莲花教充满仇恨。然而实则并没有
莲花教为了笼络这个年纪轻轻野心勃勃的姜推官,将当初折磨姜家一家的莲花教弟子杀之以赔罪。
如此一来,往日的仇恨仿佛就这般了结了,然后姜逸便又与莲花教有所勾结。
他太想往上爬了,为了高高在上,可以不择手段,然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不过如今,莲花教刻意经营,好不容易栽培起来的这颗棋子,如今却是被毁了去。
小晏微笑着,将那枚古怪的铜铃扔了回去。
此物本就是从沈道士身上这般搜出来,算是莲花教一种信物。
以莲花教之刑处置了姜逸这等反复之人,凤州隐匿的莲花教教徒得知,亦难免为之心惊。
就如现在,身陷囹圄的沈道士亦面露惊恐,瞧着眼前两人,顿时生出了一抹惧意。
牢房昏暗,苏炼踏入其中,亦好似给此间牢房润上了一层光彩,令此地蓬荜生辉。
他对着沈道士缓缓说道“典狱司若想要知晓什么,总是会如愿的。”
苏炼这样儿轻轻的说话,沈道士后背却顿时生出了一层冷汗。
晚春已过,接下来就是发闷的夏日。
在已显燥热的夏初,林滢接到了下一个外出任务。
破了凤州之案,如今林滢已经算是颇有名声,甚至还有书坊看准商机,邀约林滢出书什么的。
民间也有一些野段子,将她这位顾公教出来的女仵作吹得神乎其神。
这一次,也是平州出了一桩诡案,故而特意请林滢前去相看。
请林滢前去的,是居于平州的福王。
这福王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幺子,如今封地正在平州。福王才干平平,又没什么野心,又得父母宠爱,纯纯一个地主家富贵闲人的人设。
胤帝十分疼爱于他,将他封去平州也大有道理。平州出玉,开采出的羊脂玉天下闻名。陛下就让福王管理平州玉矿,采玉的收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