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呢。”
云团团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说这话的大队长, 随后揉了揉眼睛发现人还是在,确定不是幻觉,便又抠了抠自己的小耳朵, 一副洗耳恭听模样的看着大队长。
工农兵大学
她怎么可能。
肯定是听错了。
大队长见云团团这样就知道她不是没听清, 而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她头上。
别说云团团不敢置信了, 就是到了现在大队长也还觉得难以置信呢。
今年上面分了两个工农兵大学名额到县里, 一个名额留在了县里,一个下放到下面的三个镇里。他们桥头镇不上不下,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起眼。再一个,就算那个名额真的落到了桥头镇头上,被留在镇里的可能也更大些。
村里的知青但凡有这个心思的, 都往他和老支书家里走了好几趟。除了知青, 就是他们云家堡的村民社员们也有人惦记这个名额。只是希望渺茫, 谁也没报多少希望就是了。
大队长没想到他不过是例行去镇里开会,就被通知那个名额不光落在了桥头镇手里, 还落在了他们云家堡的云团团头上。
别说其他村的大队长一脸不服气的问云团团凭啥拿这个名额, 就是他都觉得恍恍惚惚。
有人跳出来质疑云团团时,镇领导们还说他们能从其他两个镇手里抢回这个名额,都是因为他这个大队长一视同仁以及云团团的群众基础好。
云团团不光成份好, 还是十里八乡唯一能拿十个工分的女社员。年初得了奖, 年末又杀了猪, 这样的女同志难道不值得他们表扬立典型吗更何况她还是整个金叶县唯一一个会杀猪的女同志。
光是这三点,云团团就妙杀一众竞争对手了。若是再加上她的那些拉拉队操作, 能拿到这个名额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自杀猪首秀后,转天云团团就按着之前的登记走亲戚去了。
有那讲究的人家还会赶了车或是骑上自行车来接云团团过去吃饭,然后再与云团团演一场真情实感的姐妹情深。因场面都差不多,云团团应付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浑然天成。
而云团团的这些异父异母的嫡亲姐妹姑侄姨甥各种亲戚们为了表示她们与云团团之间是真感情,那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不停的说着云团团的好话。
这些人有同村的,也有邻村和镇子上的,云团团去吃饭联络感情的时间点又洽巧是在推选工农兵的时候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在一堆人的捧吹中,云团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拿到了上大学的名额。
那头猪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过此时个中原由云团团还没想到,在大队长又重复了一遍后,她也顾不上回家了便跟着大队长一块去了镇上。
至于要不要去上这个工农兵大学,云团团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夜长梦多,先将手续办了是正经。
办了手续,去不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不办手续让人截了胡,到时候想去也去不了了。
路上,大队长还跟云团团说了一回这个名额有多难得的话。
“可不咋的呢,这样的好事我梦想都不敢想。还是二叔有排面,不然这名额也落不到我头上。二叔肯提携我是我的荣幸,我们全家老小都不会忘了二叔的这份心意。”
“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可没帮什么忙。”大队长一听云团团这么说,还对她摆了摆手,“杀个猪都能给自己整个上大学的名额,你这丫头能耐大着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比我有资格的人不多但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