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谢惊尘这般放着家中好好的路不走,隐姓埋名独自在江湖闯荡的,着实只有这么一个。
知晓了谢惊尘便是谢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便都是此事。谁人不知谢濯的名头,连带着原先那桩改换过的婚事也被人再度翻出来,作为这反骨又张扬的谢公子履历上又一桩事。
尹萝可是许了萧玄舟的。
萧家是后起之秀,萧玄舟的名头却也响亮。同尹家联姻有人说其攀高结贵,然而天资出众不假,萧家单薄亦非等闲之辈,掖云天上新一代唯其首位,性子温文尔雅,多是叹惋这桩婚事不匹配。
时至今日,说起萧玄舟总忘不了提一嘴他那病恹恹又骄横的未婚妻。
这说着说着
谢濯怎么往尹家送聘礼了啊
光明正大抢人未婚妻吗
况且这还是退过的婚事,尹家二小姐究竟有何本领
“最难做的该是萧玄舟吧谢濯这么做,不是明晃晃打萧玄舟的脸”
“啧啧,这大家公子做事就是霸道。”
“谢家自诩家风清正,谢大公子公然夺人未婚妻,名声都要被他一人败坏了。”
“我看呐,说不定是有什么外人不知的内情,萧家那边还没反应呢”
“莫不是那尹二小姐觉得谢家门楣更高,有意去找了谢濯”
“这话说得可真是偏颇,尹二小姐名声再不好,难道是有人拿刀架在谢濯脖子上、逼着他送的聘礼不成送也就罢了,七十七车,从关岭东城门浩浩荡荡地排了长街,这是要让全天下看清他的心思。照我说,尹二小姐自有过人之处,我等隔着山高水远地胡乱猜测,能晓得什么”
七十七车便是走过也需要些功夫,长街上行人皆看得清楚。在尹家门口停驻,毫不掩饰地表明来意,左右街坊都听得真真的。
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又飞回绥游。
谢惊尘的聘礼阵仗那般大,并非全由绥游出,大部分是他名下的矿脉、产业、早些年同裴怀慎一起在外经营的种种。故而谢家没能第一时间拦住他,反倒被他架在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这桩亲事若不承认,便是比今日更叫人笑话的事了。
“荒唐”
谢家家主一掌拍在桌面,力道之大,随着少见高声的呵斥一同传了出来,不必动用灵力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蕴整张脸都白了,望一眼谢瀛,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并排往外走,俱有些神思不属。
上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兄长离家时。
“兄长行事真是”
谢瀛掩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颇有些小大人的意味,“这不是明摆着逼父亲做选择吗既然家主不愿与我相谈,我自去下聘。婚事不成,岂不是也否决了兄长谢家大公子的身份兄长怎能如此不管不顾”
谢蕴深知事情轻重,但并不完全赞同谢瀛的说法“那日兄长让你我带话父亲确实不愿相见。兄长都将尹二小姐带回绥游数日,总不能让她便那么不明不白地待着吧”
谢瀛憋了又憋,压着嗓子却压不住不平“你和兄长都被那尹二小姐下了蛊了,这般偏向她”
谢蕴这下也生气了“事情非要合你的心意才成吗”
兄妹两人互相说服不了,不欢而散。
外界沸沸扬扬,宅院内一派清净。
尹萝对聘礼的事一无所知,昨晚遛弯消食发觉这宅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谢惊尘让她取,想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惊尘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