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至谦有邹碧君的关系,他请陈至谦帮忙联系邹碧君,好不容易邹碧君愿意帮他解决目前的困境,大不了原本要九月十日开的秋冬订货会,推迟到十月中旬。
然而,刚刚邹碧君打电话给他,他的好外公威胁她,不许她给自己代加工。
冯学明压制自己心头的不忿“外公这是什么话我每周都会来探望您,怎么叫我终于肯来见您了”
刘襄年看着这个外孙,再想想孙子的履历,一个是一路名校,一个是历经坎坷,可惜哪怕自己用心栽培,他跟至谦还是差了那么多。可见一半血脉的差距有多大
见过好的,这个外孙就成了将就,他如今实在别无选择。
刘襄年说“学明,外公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天禾迟早要交到你手里。卖衣服这个东西,可做可不做。你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天禾上,明天回天禾上班。”
冯学明听得恨不能大笑出声,陈至谦不肯回来,已经成了定局。所以外公急了,想让他立马回来稳定大局。明明是他逼着自己回来,他还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外公。我之前就您说过了。我会把重心放在o。哪怕事业再小,那也是我自己创立的品牌。天禾这里,我不打算回来了。” 来繁园的路上,冯学明告诉自己的要理智,不过理智也告诉他,如果自己现在屈服,立马回去,外公在对比了他和陈至谦之后更加看不起他。
很有可能把他当成一个稳定天禾的工具。他就是封建王朝,几立几废的太子,最终不会落得好下场,现在强硬是唯一的出路。
刘襄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学明,你是个懂得衡量利弊的孩子。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了,玩脱了就不好了。”
看着外公一副执掌乾坤的样子,冯学明笑了一声“既然外公说衡量利弊,那么我想问外公让我回来。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呢打算转让天禾的多少股份给我是不是会让我入董事会呢继承人总得有继承人的样子。否则我和下面的打工仔有什么区别”
刘襄年没想到外孙会提出转让股份,进入董事会的要求,他还没死呢一下子气得浑身发抖“我养了个什么东西十几年,我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就教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刘襄年这些日子憋了太多气,尤其是每天一碗水鱼汤,“老甲鱼”个字萦绕在他心头。他心头最恨的不是说这句话樊琪,他恨的是逼他喝汤的冯学明。
他骂得不过瘾,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往冯学明身上砸去,冯学明没有动,被他砸在肩膀上,烟灰撒了一身。
他听着刘襄年狂怒,甚至粗鄙的骂声,一如回到当年选择大学专业的时候,他想学建筑,外公必须让他学商科,否则叫他去死,他妈也逼着他,口口声声说“学明,外公都是为你好。你听外公的。如果没有外公疼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他好吗外公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好过,他心里从来只有他自己。
听到二楼的动静,刘老太太上来,看见了外孙的狼狈,进来叫“学明,这是怎么了”
看见刘老太太上来,刘襄年指着她“看看你的好外孙。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玩意儿了是不是还想我求着他”
冯学明静静地承受着外公肮脏的,势利的,粗鄙的谩骂,他到底是个生了大病的病人,直到刘襄年停歇下来,他说一句“外公,我走了。”
见外孙几乎无动于衷,刘襄年原本已经疲惫的身心,火气又上来“我养条狗,都比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