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娘先行带着芫华等羌国特有的药材,返回西疆。
“老前辈,药带回来了”
殷十娘人还没进屋,已是先嚷嚷开了。
刚为孟舒澜诊完脉的木老闻言一喜,快步迎出来。
“哎哟,您可慢着点儿”
殷十娘慌忙间后跳了两步,才避免了两人相撞的局面,“您这要是摔个什么好歹出来,没人给小郎君解毒,晏丫头回来要跟我拼命的。”
“东西给我。”
木老没理会殷十娘的贫嘴,伸手就要东西。
“这儿呢。”
殷十娘接下身上的包袱,交给木老,“不着急,这还有两个多月的才到那小子的死期。”
殷十娘一边耍着贫嘴,一边谄媚地跟木老邀功讨赏,“路上我跑死了两匹马,三天就赶回来了,就是为了给您多争取点儿时间。您看,您就把阿姆勒那小子借咱段儿时间呗”
“我这天天给晏丫头办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可得趁着还有命在,把自个儿衣钵传下去不是”
木老急步往小厨房去煎药,殷十娘就跟在他身后说个没完,“但是咱们这本事,要不是从小学,那就得要点儿天赋。我这又不能去抓个小孩儿,一时又遇不见别的更有天赋的。也就阿姆勒那小子还凑合了。”
殷十娘说了半天,见木老压根儿就不搭理自己,只能是颇感无趣地叹口气,讪讪地往火灶旁一坐,抄过蒲扇接过木老煎药的活儿,嘟囔,“您不说话,咱可就当您默认了啊。”
木老看殷十娘接了煎药的活儿,就转身配了点别的药,就一转身的功夫,回头来一看,就见火苗扑腾腾跳得老高,顿时脸色一垮。
“边儿上去”
木老劈手夺过蒲扇,退了两根木材出来,火苗小下去,才转过来脸对着殷十娘一顿臭骂,“芫华不能大火煎,不知道吗你这混小子是存心想那小子死了才好是不”
“您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殷十娘嘟囔着,又挨了木老一记瞪眼。
“去去去,出去”
木老气得赶人,“少在这儿帮倒忙。”
殷十娘被推出厨房,晃悠一转儿,却又搁窗户边儿探出脑袋来问“阿姆勒的事儿”
“那小子已经出师了,他做什么我管不着。”
木老不咸不淡地就丢一句出来。
“可那小子不这么觉得啊,非得要您老同意。”
殷十娘嘀咕一句,满意地笑道,“那我可就当您是点头了。”
说罢,殷十娘再不搁这儿转悠,转头去找阿姆勒去了。
没了殷十娘在这儿聒噪,木老锁在一处的眉毛都松开了几分。
待孟舒澜服下药,木老又马不停蹄地去配药,用殷十娘带回来的特有药材,为之前受了毒烟余毒未消的士兵解毒。
孟舒澜倚在床头看前线的战报。
在看到晏清已经带人拿下了羌国皇庭,只待处理好羌人收编的问题,就可以班师回朝时,孟舒澜连日里牵着的心才算放下。
然而当他翻过这一页之后,看见京城传来的消息,却又是眉头一皱。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孟舒澜下床到桌案前,提笔略想了片刻,遂落笔疾书。
先斩后奏攻打羌国的准备,朝堂之上自是会有人拿此事言杀主将。
他也好,阿清也罢,那些视西疆为肥肉想来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