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儿说的有些多了,又是兴化府的事儿,然后扯到俺答部今岁犯边,然后是海运和漕运。
军事方面,明显魏广德并没有上心。
不过想想,裕王也能理解,有杨博在朝,兵部的事儿,压根就不用他们操心。
杨博,那是连一向自负的严世番都不敢轻视的人。
严世番奸猾机辩,通晓时务,熟悉国典,毫无疑问是当朝第一人,只可惜才华被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此刻,在裕王心里,未来自己上台后要做的事儿,除了开海禁,选择一处市舶外,漕运改海也成为第二个需要做的事儿。
现在朝廷财政困窘,若是能因此节约一笔支出也是好的。
“善贷,兴化府那边,无需多虑”
最后,裕王准备回后面休息的时候,临出门时又对魏广德问道。
“殿下,兴化府有刘显、俞大猷和戚继光三位将军在,当无大虑。”
或许因为有俞大猷坐镇的关系,魏广德信心满满的开口说道“何况,当前可没有让倭寇逃脱的风向,倭寇就算逃上船也出不了海,这也是他们退守平海卫城的缘由。
也就是赣军和浙军抵达还需时日,否则早就一鼓作气歼灭他们了。
说到底,还是早该拿下游震得,看他把好好的一个福建搞成什么样子。”
“嗯,那就好。”
裕王点点头,随即笑笑,带着李芳走出了屋子。
等裕王离开后,殷士谵就开口说道“善贷,漕运牵扯太大,稍不小心可是会惹火烧身的。”
殷士谵虽是山东济南人,并不怎么走运河,可在朝多年,也清楚漕运衙门在朝廷里的话语权那是相当重的。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漕运里面的油水太足,足到可以收买朝中无数官员为他们张目。
“我说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朝廷陷在漕运里太深。”
魏广德开口说道“二位,不要光看着运河上数十万人的生计,当知为了他们的生计,还有数百万人受苦。”
张居正点点头,“我也听说过,运河沿岸官府以治理水患,疏浚和开凿辅河等名义,巧立名目,营私舞弊,借机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民不聊生。”
“正甫兄,叔大兄,今日所言到此为止,一切还是等将来殿下继位以后再说也不迟。”
魏广德冲殷士谵、张居正拱拱手说道。
两人也都是点头,知道事关重大,要是传出去,怕明日就有无数弹劾奏疏飞入西苑,而目标肯定就是魏广德。
以往数朝,凡提出海运取代漕运的官员,貌似下场都不怎么好,而原由不言自明。
不是他们不知道海运的好处,而是漕运给他们的利益远超海运。
在巨大利益面前,无人不为其折腰,至于其他的,都是可以舍弃的。
不过,这些,其实魏广德前些日子的思考时就已经考虑到了,只是他不觉得这里面有太大的问题。
交通便利,对于商人们来说,自然是大好事儿,也符合那帮官员口中不与民争利的说法。
不过,真正实施起来,其实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还是大明朝的商人政治地位太低导致的。
农业为“本”,工商为“末”之说,源自管仲、商鞅、韩非等先秦思想家。
管仲率先将人们的职业划分为“士、农、工、商”四类,认为“舍本事而事末作,则田荒而国贫”,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