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可是,这回去”
那小兵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片发愁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魏广德精明,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回去回去还能做什么,自然不能空手而回。
“张吉,一人给二十,算了,给三十两银子让他们带上,应该够你们打点一下了。”
魏广德对那两人说道。
先前说话那人脸上愁容尽散,瞬间变得欢喜起来,连连点头哈腰表示保证完成魏广德的交代。
让人打听消息,肯定要花银子的,虽然这是在帮皇帝办事儿,这些银子最后也没地方报销,可问题不大,自己要的是把事儿办好了,在皇帝那里有个交代,这有利于自己仕途,些许银子算什么
现在魏广德在京城的开销,除了一家子人的生活费用外,就是同僚之间的走动,礼尚往来,纯送银子的也就是宫里的高忠和陈矩那里。
不过除了自己的银子外,妻兄徐邦瑞答应以后每年送五千两银子到京城交到他手里,目的自然是为了打点宫里的关系,为将来接掌魏国公府做前期准备。
至于那些以为有钱就能通神,只打算临时抱佛脚的人,洗洗睡吧。
真正的大事儿,没有前期砸钱培养感情,真到了关键时候人家可不一定帮你忙。
谁家的银子不是银子,不收你的还不能收别人的吗
安排出去两个人,让他们收拾一下尽快回到保安州打听消息,现在他们就有点无事可做,“我们出城去看看,听听那些难民怎么说,都这个时候还没有让这些人返回,难道那边还在打仗”
魏广德对张吉吩咐一声,带着几个护卫就骑马出城去了。
几天时间,魏广德也打听清楚了,人大多是从龙门川,南河周边的军户,这两年蒙古鞑子在松树堡、独石堡等地闹得厉害,时不时会突破边墙冲进来。
本来应该结堡死守的,可现在的那些军堡都修的不怎么样,城墙也不高,根本拦不住鞑子的攀爬,所以他们只能放弃防守军堡而大规模逃难。
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永宁这里,而不是去宣府和延庆、保安等地,难民们大多都是摇头,说是逃去那些地方更容易丧命。
显然,这些人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看着魏广德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和说话,似乎都不敢说太多。
边境上的人家,除了军户外就是因为犯事儿被罚戍边的,他们自然知道很多东西。
别说明军对自己人动手那也是真的黑,以前明军强大的时候还经常杀到长城外边去,那会儿杀良冒功主要就是袭杀蒙古鞑子的小部落,男女老幼不留,然后都按照军功报上去骗取赏银。
现在有点打不赢了,不敢出长城作战,就对内杀戮收获首级,依旧是乔装打扮一番送上去骗赏银,都特么的成为一个传统了。
很多事儿下面的军卒就算不忍,可上官有命也不得不从,在边镇,人命如草芥,不服从自己就会变成军功。
至于该怎么逃,其实机灵点的也知道,那就是不能往宣府的几个大城跑,要么是延庆,要么就是永宁,稍稍会安全点,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在这样沉闷的氛围里,魏广德等来了马芳送回来的消息,结果却是让他大为震惊,也极大的愤怒。
陈矩传递给魏广德的消息是沈炼斩首,家人流放极边,可是从马芳送来的消息却是,沈炼斩首,其二子、三子沈衮、沈褒因拒不承认与白莲教有染,在刑讯中被杖杀,沈炼妻子带着幼子流放云州。
信中还有关于沈炼长子的消息,沈炼长子沈襄是绍兴府学廪膳秀才,或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