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调岗已久,幸久却还是喜欢喊他“森医生”,连带跟他关系好的那群人同样喜欢喊他“森医生”,偶尔想表示亲近的时候也会喊他“鸥外”。
幸久是很少叫他“森君”的,但每次这么叫准没好事。
幸久没管森鸥外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给他说起了现在的形势,当然他有隐瞒某些东西,变化一下前因后果,做了亿点点艺术加工“所以就是这样,首领自然没什么事情,对我也依然信赖。行动部、后勤部和医疗部的部长现在都是我的人了,黑蜥蜴的队长也跟我达成了协议,我基本搞定了港口黑手党的核心,只差大佐干部一个了。”
“只差大佐干部一个了啊”幸久叹息着重复了一遍,假装抱怨道,“他只接受了帮西岛高臣筹备葬礼的任务,不准备跟我们一起对付高濑会,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们口径一致地把锅推到高濑会身上感到不满那就麻烦了啊,那毕竟是个干部。”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总不能像他先前猜测的最坏情况那样,打算通过他把大佐干部拖下水吧
森鸥外的心中有些忐忑却不算太慌张,他觉得幸久不会这么做,只是利益当前,这种事情真的不敢百分百确定。
森鸥外反思了一下自身的定位,幸久身边人才济济,他在哪方面都不算顶尖,但胜在综合能力过硬,没有什么短板。他很适应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模式,跟某些人比起来真的能称一句爱岗敬业,而且发挥稳定,不受情绪影响,任何事情都能交给他负责。
森鸥外自认他不是幸久身边最厉害的一个,却绝对是使唤起来最顺手的。
想到这,他稍微安心了一点,笑着说道“大佐干部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实在不行还能拜托首领出面跟他谈一谈,误会解开之后,他一定会像首领一样信赖您的。”
“这种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幸久忧愁地看着森鸥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森君,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
不是,等等啊,幸久先生,您平时对最优解那一套可是很不屑的,在普通成员的生命和利益之间往往也会选择前者,没道理这种时候却要放弃他这么个好帮手是吧只是一个干部而已,又翻不了天。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变得有那么一点不自然起来。
其实森鸥外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他对幸久的本性也有所了解,知道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有些恶趣味,就像某些糟糕的大人就是喜欢逗小孩一样。
拿小孩的糖是因为真的想吃那一口甜的吗当然不是,是为了看小孩露出心疼纠结,不知所措的模样啊。
森鸥外并不排斥被当成小孩来逗,这也是亲近的一种表现,能为自己争取到不少隐形的好处。
但是,这里就要说但是了,万一幸久这次来真的,就是想用他搞定大佐干部怎么办
看幸久平时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要的是平稳过渡,未必愿意接受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感觉,这种时候无论闹出点什么事都可能会形成风言风语,为了杜绝隐患,他或许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不介意一点点小小的牺牲。
这毕竟是最紧要的关头,换做是他,他就会求稳。
森鸥外自知自己使唤起来最顺手,却不是不可或缺,哪怕后续幸久再也遇不上他那么体贴又善解人意的下属,可能最多也就是一脸惋惜地经常提起他,假惺惺地怀念道“要是森鸥外没有背叛就好了。”
聪明人一向喜欢多想,还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揣测别人的想法,森鸥外尤其如此,幸久最喜欢的也是他这一点,多可爱啊,他握住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