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倾看了一眼沈严,又继续与梁雪议起事了。
沈严兀自一人坐在窗边,还真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喝着,神情有些惆怅。
梁雪这一声“鸣颐”,倒是勾起了许多久远的记忆。
过了许久,已近黄昏,梁雪交由沈严接待,顾长倾则去寻沈诉诉。
沈严扶着梁雪上了马车,他自己骑着马,跟着马车走。
“顾家这孩子,不是您心仪的女婿人选吧”梁雪掀起马车帘,看着沈严说道。
沈严握紧了骏马的缰绳,他点了点头。
“沈小姐的药,只在皇宫能取到,但您应当是不想让她入宫的吧”梁雪又问。
“人总要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我至多只能护着她到这个地步,若我有能力,就算付出所有代价,也要入那宫中替她将药取来。”沈严叹息,他唇边晕着白气,“我本想等她入了宫,过了几年拿到解药之后,便想办法将她带出来。”
“皇宫不是一个好去处。”梁雪的声音很轻,“以沈小姐的性格,去了会很苦。”
“所以我这不是妥协了么。”
“但你没想到顾家的小少爷居然要做这样的事。”
“是”
“我倒希望他能成功,左右,也能救沈小姐一命。”
“他做到了我无法做到的事。”
“鸣颐,倒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沈严对梁雪摇了摇头,他早已没了少年意气,当年的那一团火,早已熄灭。
沈诉诉见到顾长倾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我爹过去了吗”
“来了。”顾长倾牵起她说道。
“哼,我只是给我爹通风报信而已,才不是要给你解围。”沈诉诉轻哼一声说道。
“嗯,多谢大小姐。”顾长倾有些无奈地说道。
沈严这么一来,他那边倒是无所谓,只是沈严自己估计坐立难安。
沈诉诉折磨她老爹,确实是有一手的。
“梁昭是我惹下的,你也不用管他太多。”沈诉诉捧着暖炉说道。
顾长倾对沈诉诉说“不用提他。”
沈诉诉扁起了嘴“怎么,你吃醋了”
“是。”顾长倾承认,沈诉诉左一个梁昭,右一个梁昭。
好似梁昭只与她有关系似的。
“你你连这种事都承认,你不要脸。”沈诉诉马上结巴了。
顾长倾将沈诉诉牵到马车旁,他两手将她举到了车上。
他拥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只是希望,诉诉口中能多说说我,而不是说其他男子的名字。”
沈诉诉一连唤了好几声“重九重九重九重九”
重九吓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姑爷姑爷,我明天就改名。”
“与我赌什么气呢”顾长倾也上了马车,将沈诉诉带到马车内。
“这是我的马车。”沈诉诉跌在榻上,抱着暖炉说道。
顾长倾靠了过来,与沈诉诉的视线平齐“诉诉,唤我一声。”
“不”沈诉诉扭头。
“你自己取的名字,也不愿唤”顾长倾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太了解沈诉诉了,只要拿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忘记前一件事。
比如现在,沈诉诉就忘了赶他下马车。
“不愿意。”沈诉诉朝另一边躲了躲。
顾长倾牵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