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天很冷,机场狂风肆虐。
黎阳打了个车去拂苍,因为想着事而忘了砍价,没想到司机一上车就打起了表。
她愣了愣,忽然想起小半年前复遥岑跟她说,如果一定要讲价,就说你是拂苍人。
后来发现,她好像真的是拂苍媳妇儿
司机还喜欢唠嗑,一路上跟她说这半年莲江跟抽了风着了魔一样,出租车不打表敢宰客,就吊销驾照,处罚非常严格。
黎阳在这些小牢骚中听出来这个城市确实有那么些许改进的味道,因为她那篇文章里,并没有揭露这个打车问题,只随意提了一嘴她把一百六的包车钱砍到一百。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鹿山疗养院,风更大了。
黎阳特意让司机开到后门去,下了车就敲门。
保安来开,他认识她,黎阳一个字都没说对方就恭敬地请她进去了,只不过没走两步又跟她说“哎,可是太太,先生不在这”
黎阳刹住脚步,背着包回头看那保安,原本对太太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不自在,但是她此刻的重点只能放在这句话的本意上。
“您说什么复遥岑,他不在这儿他不是昨晚就来了吗”
“对,他是来了,只是中午去医院了,把夫人送去后他一直没回来。”
黎阳心骤然一突,“为什么送去医院人怎么了”
“夫人中午手动了两下。”
黎阳瞳孔睁大,定定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中年保安。
他继续说“医生让送医,所以现在人在医院,您看,您要进去坐坐等先生回来,还是”
黎阳说“他们在哪个医院”
“拂苍中心医院,不远,您要去我让人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黎阳把包随意丢在保安室里,马上就往回走了。
保安叫了一位司机来开车。
黎阳还没回神就到了,司机又给她送到楼上病房门口,指了指那扇白色大门,说就是这儿。
黎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没马上敲门。
靠着墙站了站,在想一会儿见面说什么,其实这半年里他们有见面,见了不少,一家三口经常一起吃饭,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知道她的工作了。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人走了出来向通道另一边走去。
拂苍今天零下十度,复遥岑穿着身黑色大衣,走动间衣摆轻荡,很有锡城的烟水味道。
三步后,他刹住脚步,缓缓回头。
对上那双如冰却妩媚的狐眼,复遥岑眼神闪了闪,再徐徐回身走了回来。
黎阳浅浅抿了下嘴角,扯了点笑。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喊我一起来吗”
“我已经来了,说了下次再一起。”复遥岑无奈又生气。
黎阳“来都来了,不要我走了。”
“”
他捏了捏她的脸,“一个人跑这么远,还要走。”
“你不是在这吗”黎阳歪头蹭了蹭他的手,“再远都不怕。”
复遥岑望着她没说话了。
黎阳默了默,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吃的什么饭,知道我的工作,你就不跟我打电话了”
复遥岑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缓了缓,又偏开头。
他没说话,她猜对了。
黎阳蓦然伸手搂上他的腰,解释道“我只是在国内工作而已,只在锡城,暂时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