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撞击木桌既清脆又闷沉的啪嗒声,荷尔蒙炸裂。
黎阳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把视线从打火机上移,落到他开始摆弄鱼架的手指上,再到他的上半身。今天的复遥岑穿了件黑色迷彩卫衣,露出修长的脖颈,那抹性感的喉结清晰地在月色下暴露出来。
这天气今晚居然有月,也是神奇。
复遥岑微微向前倾身烤鱼,卫衣的抽绳时不时晃一下,他随手捻住往后丢,某一刹那,恰好微抬的眼神照到了凝神瞧他的一双妩媚狐眼。
黎阳屏住呼吸。
复遥岑挑眉,无声询问她干嘛。
黎阳一本正经地咕哝了句“看你烤鱼。”
“怀疑我技术”
“哪敢。”
“”
复遥岑总觉得她这清冷长相属于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但是认识几天里她又总是格外能屈能伸,他不禁一笑,低头忙事。
黎阳对他这笑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什么”
“怎么不敢了”
“我为什么要敢呢我又没尝到,我有什么权利一开始就评头论足”
“那一会儿尝了不好吃了,就敢评了”
“”黎阳自知不会,谦虚道,“不会做饭的人,我一直认为是没权利点评的,爱吃不吃。”
“就比方说,你可以点评,你就敢了”
“”
黎阳知道她还是不会,所以还是丢了句“哪敢”给他。
复遥岑“为什么不敢”
黎阳眯了眯眼,没想到话题又回来了,她视线向下压,避开他光芒格外重的双瞳“你鱼黑了。”
“黑了我吃。”
“”
复遥岑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跟你打交道,总想抽烟。”
“”她抿抿唇,细眉轻扬,很是困惑。
复遥岑也说不准什么,就感觉总是有抹新鲜的滋味在心头蔓延,想抽根烟缓缓。
他出声“觉得我答应了你,你欠我的,所以哪儿敢在我面前造次”
“”
黎阳没想到他轻飘飘砸过来这句,噎得她张不了口,好像被人点了哑穴。
复遥岑“不用,我不会让任何人欠我东西。”
黎阳定睛看过去,隔着一张约莫一米左右不算宽的桌子,男人背着波光粼粼潺潺流水的风鸣河,月光倾斜到天幕下,拓印在他侧脸,五官下淡淡的剪影把本就深刻的俊逸搅弄得更入人心三分。
黎阳觉得,就算在联姻的条件上没有欠他的,她也多少欠了复遥岑一个人情,而人情最难还。
所以推测,复遥岑不喜欢这些麻烦事,因此不让她记着这人情。
他一看就是那种不喜欢麻烦事的人。
忽然想起了那晚在茶馆中,她和韶凝说,要不是身不由己,复遥岑也算良人。
韶凝喝下半碗汤和鲜嫩鱼肉,味蕾极大的满足后,美滋滋地一抬头,就见复遥岑和黎阳说了句什么话,末了两人都没了声,黎阳脸色还怪怪的。
“你们俩,怎么了”
两个当事人一起朝她看去。
韶凝惊呼“订婚第一天就聊岔了”
黎阳“”
复遥岑“”
余光里复遥岑手心下那烤鱼冒着滋滋白烟,黎阳伸手到烤炉上去,“黑了。”
复遥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制止住了这动作“烫。”
黎阳手腕最细的一处滚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