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肖如歌也吓得放声大叫起来,一心要过后院妇人生活的她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战斗场面,再加上眼看着常家夫妇即将双双战死于此,她预备跳上的常家大船竟然比肖家沉得还快,能不让她惊慌失措吗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叫反而让常延寿沉下气来,他喊道“如歌”
肖如歌正慌时听到自己名字,本能地应了一声是,常延寿随即叫道“如歌这些山爬子要喝的是人血身为常家的媳妇,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没有让公婆死掉媳妇活下来的道理常家的香火还等着我们去守护呢”
是呀,和公婆的性命比起来,媳妇的性命算什么这是肖如歌很懂的道理,媳妇理应为公婆奉献一切,在凡人中,媳妇为了养活公婆而自愿被卖做娼妇或是真的被一刀刀切了卖掉,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哭着点了点头,将符牌远远地扔了出去,举步踏入了山爬子的攻击范围。
嗜血的山爬子一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朝向常延寿夫妻的攻势明显少了,常延寿松了一口气,继续喊道“如歌媳妇好样的,以后我儿再娶,一定叫她在你的牌位前行妾礼,感谢你为常家香火延续做出的贡献”
被山爬子包裹吸血的肖如歌闻言,含泪绽出了一个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牌位被常家作为主母高高地供奉起来的样子,常家以后千秋万代的子嗣和他们的媳妇儿,都会在她的牌位前顶礼膜拜作为一个女人,能这样,真值啊
借着如歌的牺牲从山爬子中逃出性命的常延寿一瘸一拐地往来路逃去,他同样逃出一条性命的妻子刚刚回过魂,就又抱怨了起来“我儿还没娶,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就丧了妻,真是晦气这个贱人冒牌货真是临死都不叫我家安生行妾礼,这哪个仙家的女儿肯”
常延寿呲牙咧嘴地一笑,一半是疼一半是得意“我哄她的话,你便当真了左右又没个聘书,便是她老子亲到,我也不认”
他妻子闻言方才笑了,又道“这肖家眼看药丸,你说咱儿娶哪家的小姐方不辱没了”
“横州的姜家前几日”
“那种蛮夷地方的姑娘,我是看不上。”
“他家世代做着州官,虽比不上云、青二州,想必陪嫁不少”
两人谈笑风生间渐渐走远,又不时为近在眼前却终没缘到手的灵芝悲叹,当然那全是肖家的冒牌小姐的错,若是正牌小姐,想必符牌就大有作用,可破里面一切机关让他们尽情搬空,所以终究还是如歌的错,谈着谈着,曲园已近在眼前,二人从肖如歌处知道这里不过是肖家人游乐之所,也不以为意,缓缓从银装素裹的桃树下走过,继续向前。
“哎”常延寿突然觉得自己的脚疼还没好从山爬子的包围下逃走后已经敷了灵药,照说该完全不疼了怎么又疼了是刚才的战斗太激烈留下的后遗症吗
可是怎么连腿也疼起来了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是那个冒牌丫头搞的鬼她没有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奉献自己他们夫妻二人还在山爬子的吸血包围中,而她就躲在一边欣赏她骗局的最后一幕贱人贱人贱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肖如歌这么卑鄙恶劣的女人啊
他一想到此,根本顾不上招呼自己妻子,拼命向前飞奔,同时用尽了打他出娘胎后学来的一切恶毒和肮脏的词汇咒骂没被他利用反而倒过来利用了他的肖如歌还有那个害得他放松了警惕的老婆他回去就休了她
一道耀目的雷光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