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女孩拿出来做玩牌彩头的那几个银茶壶应该算是肖家的公用之物,不过马管家决定就当他没注意到好了,等其他人问到他再交出来也不迟,而且,就算他把这几个茶壶花用了又怎样丢失这几个茶壶的人可不是他马管家他一边盘算着,一边遗憾地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相应的做彩头的东西,他推说等输了再去取,心里打着输了就推其他人来送饭的主意,那女孩子难道还能追到他那里去要赌账呸呸,他再怎样,也不会输给一个小孩子啊他这把是稳赢的了
的确是稳赢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赢了那个小女孩,等两三把之后,不管是树上像满树果实般随风晃动的傀儡夫人脑袋,还是周围爬来爬去的傀儡夫人断肢都被他彻底无视了,他的赌运从来都没有这样好过他怎样抓都是赢的,一辈子没有凑出过的牌面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他的手里,当小女孩身边的几个壶全到了他这边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竟然想着再陪她玩几把,彩头可以先欠着。
“唔我还有这个。”小女孩皱着眉,在身上三掏两摸,摸出一颗圆溜溜珠光四溢的寸珠来,马管家一看,就瞪大了双眼,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蜃珠某日家族里派人到什么云雾海去,听闻杀了许多大蛤,取了它们炼成的蜃珠回来,每房分了一枚,不但可以在手中把玩,而且还能幻出逼真美景,虽说只是个玩意儿,究竟是件法器马管家替肖家卖命了这许多年,还不曾拥有过一件法器呢当时颤声道“真真赌这个”
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腮帮子鼓鼓的“恩”
事后马管家回忆起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人家明明白白拿出来押上的东西,自己只管赌就是了,问她做什么不管是哪家的糊涂公子给她的,总是在她手里,当时并无第二个人跳出来质疑这蜃珠的主权,自己却慌什么平白地丧了锐气,走了赌运自打那句一问,牌上总是差着一两张,小姑娘的牌也不见得多好,几把下来有赢有输,那些壶推来推去,推到日落时,马管家别说赢什么珠子了,反而倒欠了她三把壶
按着马管家原来的主意,这就要抽身离去,装作自己没欠小姑娘任何赌账,另外讨个差事做,可是这么一来,换别人顶这个差事,万一赢了蜃珠去,他先输掉的那些壶岂不白白地输掉了这么一来,他就无论如何不能叫别人讨了这个便宜去,先是找那个丢他而去的同伴算了一顿账,然后借机问他借了赌本,预备明天翻本。
第二天,他提着食盒还有新的赌本到了孤梅院,小女孩大概是因为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太寂寞了的缘故,也没跟他要欠账,两人从头开始赌起,有来有往地玩了一天,马管家不但没有赢到他心心念的珠子,反而又输出去了许多,结束时一算数目,差不多把他一生的积蓄和未来几年的工价都输了出去,还不算他从同伴那里借来的“赌本”。
小姑娘倒没有多提,可能是怕他走了没人陪,直接把他借来的赌本又还给了他,让他买两杯酒同庆,真是好女孩啊
他回去一算账,发现自己遇到了莫大的良机,赢了,可以得一件真正的法器,立即变成全族仆人中的佼佼者;输了,不过换成两杯酒自己吃罢了,自己的钱进自己的肚子,简直一点儿也不损失简直稳稳赚不赔
奈何天下无不透风之墙,这么好的事,第三天就被他同伴发现了,马管家百般阻挠,奈何小姑娘没有任何异议,能陪她玩的人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