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被抢劫的对象
先是一记狠辣的重击,女孩合身扑来的时候,巧妙地将全身的分量都集中在了膝盖上,然后重重地顶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一下子简直叫他痛不欲生,接着就是在手腕上的两下,再接着,是脚脖子上的两下,于是他趴在地上,造型很像一个没壳的乌龟,而女孩可能是发现了这个缺憾,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唔,唔,唔。”手腕和脚腕都传来好像折断一样的痛苦,肚子也没缓过来,至于脊背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重她是准备把他的腰坐断吗不是他不想哭,是他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团烂布,女孩连做这个都很熟练,她原来究竟是干嘛的
等瘌痢头阿贵被容许站起来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孩子已经比对秃头老四更为恭顺了,秃头老四可不会在一刻钟里卸除他的手脚关节,然后装回去再卸一遍而一个巫师恩,他们对解剖学和骨关节都是很有研究的。
秃头老四的“家”位于平脚巷的底端,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原本可能有着更为体面的名字,只是立在巷口的石牌早就在两百年的风雨里模糊不清了。狭窄的巷口黑暗得仿佛像是野兽的洞穴,但是走过一段路以后,就豁然开朗起来,两旁的门扉后也依稀像是有了点人气,在两百年前的住宅遗址上,现代的住户们用碎砖、破木料和其他废弃物垒起了一些小屋,阿贵知道这座碎砖房的主人是一个泥瓦匠,那座挂着白色门帘的窄条形房屋住的是个修面的师傅,第三座房子的主人嘛,看他栓在门口的驴子就知道了,是个替人运货兼载客的驴夫,这些都是有一点儿手艺或者资本的人,所以他们都住着自己的房子,而其他的苦力们常常好几家合住一间破屋,可能还会因为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去,即使如此,他们过得其实也还算体面。
空中飘荡着粥汤和烙饼的香气,其中还掺杂着更为美妙的味道,“一定是猪头肉”阿贵说,他知道附近有个卖熟食的小贩,如果你有五个好钱,他就会给你切上一份,多多地拌上花椒和茴香做的调料,嚼起来,肥腻可口,香气扑鼻,是的,即使是这穷街的陋巷之中,也不像鸡鸣村那样非得等到过年才能吃上一回肉,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姑娘“我能弄一半来。”其实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力量所及,秃头老四在这条小巷里也许能拿到更多,他出手的话,身后可能跟着呼啸的石头。
那样,他或许能趁着混乱从这个糟糕的命运里脱离。
然而,姐姐老大华林得到的新称呼并未被这诱人的香气所迷惑,他很坚决地对阿贵说道“办不到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就别想我饶了你”
瘌痢头阿贵走进秃头老四的家里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垂头丧气,这使得秃头老四有了一些错觉,他站起来吆喝道“小子,你今天又没有收获吗”
收获是有的,只是绝不是你想的那种。
阿贵愁眉苦脸地拿出了一根竹管,这不仅叫秃头老四,并且连旁边的两个年长一点的小孩都笑了起来“你打算用这根竹子交差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