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丧门沟深也倒罢了,他都能把自己攀在光滑得多的白衣庙大门上,普通的深沟,就是掉下去,他也很有信心半路就攀到崖壁然后爬上来,但是,夜晚曾见过的冲天红光才是他忌讳的,以鸡鸣村血祭的规模,他现在掉下去,半路就天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了,深渊在这方面一直是缺乏灵感的艺术家们取材的对象他可半点都不想自己变成他们的灵感来源。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怪手抓了那么一下之后,居然缩了回去,既没有再抓,也没有撞开已经被打开的大门。
“是错觉吗”穿越者糟糕的感知在穿越以后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善,但是他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往旁边一挪,落脚处地方稍大一点,待两脚能并到一处后,立即就是再一转身,飞身一跃,几下攀上了白衣庙的墙头在还没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先占据制高点无疑是观察的最好办法昨天,白衣庙尽管有诡异的夷人神像和奇怪的幽灵,在他的“天眼”看来还是全鸡鸣村最干净的地方,这也是他放松警惕,孤身一人来此试验所得顶针力量的缘故,放在鸡鸣村别的地方,他肯定要设法让赵小六跟随前来倒不是赵小六能帮上什么忙,而是遇到怪手的时候,他肯定跑得比赵小六快就是了。
结果,稍一大意,支开赵小六的结果就是他如今没人可供做饵食,只得自己设法了。
他刚攀上白衣庙的墙头,双手抓着离墙顶最后一道石条的缝隙,腰腿发力,将头举过墙头然后只要身体前倾,重力会自然带着他的身体翻过墙头的按他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他一露头就看到另外一个脑袋上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直直地对着他的话
他没有多想也容不得多想,立即向后一退这一退让他整个身体都飘离了墙面向下笔直地坠去眼看着就要落入下面的丧门沟中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反手抽出割草刀向石墙上一插,就听“滋”地一声火花四溅,他的体重整个压在刀上让刀在墙上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减缓下坠的冲速,顺势将手在墙上一撑“恩不会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白衣庙石墙。
整座石墙悄无声息地移动了它的位置,石墙上陈年累月积攒的灰土在移动中洒了他一头一脸,然而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的难道是他有个很有可能的猜测,不过相比起那个他猛地一跃,从石墙挪位后造成的缺口跳入白衣庙内,不管不顾地朝白衣庙的正殿直冲过去沿路的酸枣、野菊、狗尾巴草无风自动,争先恐后向他扑了过来,仅仅是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这不大的一处庭院竟然已经生生地变了一个世界
酸枣的枝桠像九尾鞭一样朝他抽来,野菊那小小的花盘中绽露出一圈白牙,狗尾巴草的几根穗子原来像结网一样将一只麻雀生生地勒死在空中,现在一齐散了,抛下那只剩一把羽毛的麻雀残尸,重新编成一个网子,舞动着千方百计要套住他的脚,而被套住以后,可想而知,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只麻雀好到哪里去
其他的野草杂花,也一个个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目,但是因为它们离卵石小路还远,不管再怎么急迫,总是暂时够不着他暂时穿越者的眼角毫不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