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辞没有咬,反倒低下头,将那枚酸梅渡到宋时晚口中。
“唔。”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她口中蔓延开,她脸颊腾地染上温度,搡了他一把。
薄屿辞这才得逞般松开她,揶揄地挑起眉梢“自己尝。”
宋时晚脸颊涨的通红,含着那颗青梅,腮帮子鼓鼓的。
她不情不愿道“还是你更酸一点。”
薄屿辞但笑不语。
终于排到两人,薄屿辞扶她上船。
两人包了一整只船,船上除了船夫,只有他们两人。
终于没有其他人打扰。这大概是今天约会,迄今为止薄屿辞最满意的时刻。
还是记忆中的摇橹船,木船长期在河水中浸泡的缘故,船身满是青苔淤泥,保留了岁月的痕迹。
船夫很热情,偶尔和两人搭话聊天。
宋时晚用苏镇话与他交谈,告诉他自己是本地人。
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她蓦地笑出声。
清风拂过,将她她温软的乡音与淙淙笑声吹散在空中。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很远。
两岸店铺鳞次栉比,游客如织,可这些都与他们无关。
似乎只有这只飘飘摇摇的摇橹船,拂面的清风,两岸随风飘荡的柳枝,和那口清甜冰凉的西瓜属于他们。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夏天,亦是如此。
她总爱拉着他偷偷跑到苏塘巷划船。她用两颗梅子糖贿赂熟识的船夫伯伯,换来两块西瓜和一只小船。
她指指点点叫少年和伯伯学习划船的技巧,而后两人划着伯伯的船,顺流而下。
两人一路观景一路游玩,很晚很晚,才回到苏塘巷。
彼时阿婆和徐岚站在码头边,满面怒意地斥责两人。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薄屿辞揽下全部责任,沉默地听着徐岚的责备。
宋时晚吃吃笑了起来。
薄屿辞垂眸望她,淡声问“在笑什么。”
宋时晚躺在他的腿上,往他怀中又凑了些。
她很喜欢此时的时光,只有他们两人,和一只飘飘荡荡的小船。
宋时晚笑着道“没什么。”
“哗”的一声,窗帘展开。
叶如真站在阳台上,眯眼望了下窗外的景色。
破旧的居民楼内人来人往,街边两个女人正在聒噪地对骂着。
叶如真蹙了下眉,拾起阳台边的烟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她只穿了件轻薄的丝绸睡裙,即使年近四十,女人窈窕的身材依旧展露无疑。
冯大成坐在床边打着领带,对叶如真道“我老婆明天带孩子回来,过段时间门再联系你。”
叶如真嗤了声,没搭理他,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圈。
顿了顿,她转过身,举着烟斜倚在门边“伊芙那边真没戏了合作挺久了,就不能再帮我说说好话”
冯大成道“赵总他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早知道人家不继续合作,早干什么去了。”
叶如真“嘁”了声,不甚在意道“不找我合作,他们还能找谁呀嫌我们品控差就他事多”
冯大成低头打领带,没理她。
过了会儿,他嗫嚅了句“四心。”
叶如真对这个名字异常敏感。她怔了怔“四心绣坊那个小丫头”
“不然”冯大成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