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林如海出息了,会私相授受写情书了
左右屋内都是她的人,姜宁便接了信纸,大大方方地看。
看完,她不禁看向那朵被她养在水里,希望能多开两日的木芙蓉。
林如海写
他打了绯玉十板。
他和绯玉说,让绯玉再忍半个月,她就能有无可指摘的出身和名声。
绯玉生气了,连念几遍“名声”,问他“满济南城谁不知道我和姐姐是娘的女儿爹爹已经贵为巡抚,竟然让女儿见一次亲娘都不能我和姐姐去看娘,谁若编派闲话,难道他没有亲娘这算什么规矩又有什么道理真是为娘好,我能不去”
“可我不服”
林如海在纸上写
六岁幼童之言,竟能振聋发聩。然我虽身居二品,亦只是一介人臣,一介凡人而已。世上亦有许多我看不惯、心不服,却无可奈何,只能从众之事。我年近不惑,本自为历经许多,已经堪破了生死人世,今日却不能答小小女儿,想来又觉自身可笑。
但既为人父母,自要为子女计长远。黛玉缜密,绯玉坚勇,又都如妹一般聪慧性烈,若不加以劝导,恐将来难免入了迷障自误。我已自认力有不逮,天下诸事,只能尽力顺势而为,不可强逆而行,又恐黛玉、绯玉因此消沉不振。养育子女,过严恐生不虞,过松又恐不能成器,种种为难,并非一语可以道尽。望与吾之爱妹共勉。
姜宁手指点在“若不加以劝导”和“自认力有不逮”“养育子女种种为难”几行上。
这些话简直像她自己说的。
她当然想过,该什么时候让绯玉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可她没有自信能教好。
她一直觉得,绯玉这般倔强、要强到尖锐的地步,正是因为早早看到了她这母亲的无能与软弱。
让在绯玉眼中处于弱势的,对生活低头的她,去教绯玉什么叫“柔,”要怎么样“柔下来”
她真的怕起到反效果。
现在,林如海在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他是男子,是位高权重的父亲。
他都承认了“力有不逮,天下诸事只能尽力顺势而为”,想必绯玉就算仍有不服,这番话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差。
姜宁把信纸折起来,塞进袖子里,心情变得美妙又轻盈。
这个男人做丈夫怎么样她不评价,可他做爹做得是真不错呀。
她笑问刘师父“大人打绯玉板子,绯玉乖乖受了”
刘师父看她笑得这么高兴,真不知林大人的信有什么仙法,挠了挠头“听说二姑娘一声没吭,倒是大姑娘闹了好一会,说以后再也不理大人了。后来大人去看姑娘们,又好了。”
姜宁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林如海能动手打孩子,说明起码在这个时代的林家说明他们父女的隔阂没那么大了。
但很快,她又不那么美了。
都是因为这百十来天她不在家,他可有空和孩子们亲近关系了
真是让人嫉妒
天色已晚,刘师父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回去了。
姜宁得知绯玉拿自己的私房补贴了所有被罚的奶娘丫头,又高兴了,觉得女儿长进了。
她职业病指管家理事发作,替绯玉算了一回账。
她们姐妹俩的人手安排一样,单独居住后,四个奶娘都只留了一个在身边,另外是四个二等丫头一起贴身服侍。院里还有四个粗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