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低又沉特意压住原有的声音, 她还是认出是裴晓晨。声音能掩饰,身形轮廓身上的味怎么都变不了的。她翻个大眼,继续顶着脑门子上的镇魂符睡觉。
可忽然,有风刮进房里。
裴晓晨紧跟着说了句“是我”正常声音。
连晓星扭头就看到亲妈和姥姥都进屋了,两个一个在门口, 一个在窗户旁, 手里还聚着淡淡的符印微光。
连秀秀没好气地说“我道是谁胆子这么肥, 敢半夜摸进来。”撤了掌间凝聚的符印, 回屋。
连镜打个呵欠, 转身回房歇息去了。
裴晓晨轻哧一声, 说“紫莲真人呵,脖子都让人掐着了, 你还躺床上没动弹, 就你这警觉性, 放在紫莲真人里也是千年里的独一份了。”
连晓星理直气壮地说“我小嘛。”
裴晓晨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她在连晓星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在前线杀敌了。连晓星还小呵她脱掉沾满夜露的风衣,脱掉鞋子, 对连晓星说“睡进去点。”
连晓星往里挪了挪,给裴晓晨让出位置,凶巴巴地问“你干嘛不回自己房间睡又不是没你的屋子。”
裴晓晨说“你好看, 我喜欢粘着你睡,行吧”
虽然是气话,但夸她好看,连晓星还是高兴的。她又往里挪了挪,给裴晓晨让出更宽的地方。
裴晓晨见到连晓星凡事不过心的样子就头疼。她问“呈祥没在”
连晓星说“你来我房间找赵呈祥,是不是走错地儿了你睡不睡啊我好困的。”
裴晓晨躺下后,扭头看了眼连晓星闭着的侧颜,以及额头上贴的镇魂符,再次在心里暗叹口气,说“连晓星,你已经十九了。”还一团孩子气,跟长不大似的。
她说完,没听到回应,扭头望去,呼吸均匀绵长,连晓星已经睡熟了。
裴晓晨呆滞当场。
她是真有事情找连晓星谈,结果,睡着了
裴晓晨只好定了个凌晨三点的闹钟,先补两个小时的觉。凌晨三点,她让闹钟闹醒,去到连晓星的书房,在桌面和抽届里扫了眼,没见到有钢笔、签字笔之类的,连支铅笔都没有,只好半夜三更磨墨,然后提笔留书。
她的字不错,但毛笔字就那样吧,落在连晓星的嘴里就是“我姐的字啊,丑”
她写好信,用镇纸压好,穿上衣服,趁着天没亮,又摸黑走了。
第二天,连晓星做完早课,吃完早饭,去书房看书,瞥见书桌上压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字迹跟狗爬似的,一看就是裴晓晨的笔迹。
她拿起桌上的信纸,跑到房门口,问在院子里打养生拳的连秀秀,“姥姥,我姐昨晚来过”
连秀秀倏然回头,盯着连晓星看好几眼,问“你没印象”
连晓星想了想,说“梦到蹿进来了一只猫,又变成裴晓晨,你和妈还进了趟我屋,不是梦啊
连秀秀长松口气,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继续打拳。
连晓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见上面写着“天禄将军府里有人欲置我于死地,我想将他们引出来。你去找爷爷和天禄的所有开销由我支付,我要带队与你同去。”
她才不乐意呢。裴晓晨要当诱饵自己去当好了,拉她下水做什么。她都已经够危险了,再来一窝天禄将军府的人,她活不活了
可裴晓晨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