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辞真是想破头也没想到今天结婚的竟然是自己。
十八岁,高三毕业,母胎单身,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今天竟然要娶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姑娘。
问题是那姑娘的心上人就在现场,飘在五米开外,还长着狐狸脸和长耳朵。
这是什么天外飞仙修罗场啊请问
“来人奏乐”不等鄢辞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管家便大声喝道“吉时已到,快催请姑爷起轿”
所有宾客以及来迎亲的狐狸精们都调转眼球看向鄢辞,包括他新鲜出炉的三角恋男配角绛天笑。
感觉后者冰冷的眼神至少能把自己戳两个透明窟窿,鄢辞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等等我不是你们”
他想说你们不要太离谱,我不掺和你们的破事,你们也别拉我下水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鄢辞捂着脖子干咳两声,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火光,一蓬火焰从他长衣的下摆处猛然蹿了起来,顷刻间便呼啦啦烧遍了他全身
“”鄢辞大惊失色,张嘴想叫,叫不出来,却见那火焰才刚烧起来,便像是被干冰灭火器喷了一样急速熄灭。一阵烟气蒸腾之后,他身上钴蓝色的长衣竟然变成了真红色,布料也从粗糙的棉麻变成了华贵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雷纹,流光溢彩,金彩辉煌
这配色、这质地,一看就知道是暮商同款婚服鄢辞总算明白为什么早上管家一再嘱咐要换礼服了这就是在给他下套啊
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要骂脏话,一边咳嗽,一边试着去解立领的盘扣,谁知原本布包的扣子此刻却变成了金箔镶嵌的宝石,卡在袢扣里根本抠不出来
越是着急,越是热得满头汗,脸烧得要命,连耳朵都烫起来了鄢辞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只觉手指一片毛茸茸的触感。
“”怎么这么毛
“啊”一声尖叫,身边的阿黛仿佛见了鬼一样跳开两米,目瞪口呆地指着他,张口结舌地道,“阿辞你怎么不不不,你是谁啊”
鄢辞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两手颤抖着仔细摩挲自己发烧的耳朵,发现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耳朵,而是一对尖尖的兽耳
他变成了狐狸精
“起轿”一名戴着高帽,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年狐狸精忽然高声唱道,“接亲喽”
静默的看客们轰然叫好,又开始人声鼎沸地互相道喜。四个精壮的狐狸精轿夫抬起了暮商乘坐的花轿,鼓乐手重新奏起了欢快的喜乐。
一片喜气洋洋的混乱中,几个精神小伙模样的公狐狸精挤开阿黛、冯山山几人,将鄢辞挟在中间,簇拥着往那挂着红绸红花的花轿走去。
阿黛手足无措地愣了几秒,大声叫道“阿辞”一跺脚,硬是推开试图挡住她的人群冲了过去。冯山山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张大元一起跟上“等等阿黛你小心点,别着急”
“呵”绛天笑悬浮在半空中,看着一片喜庆忙乱的庭院,忽然发出嘲讽的冷笑,双手徐徐展开,十指结印,指尖噼啪闪过几朵火花,逐渐拉开一道细长的电弧。
“咄”他陡然升高,双手一挥,一道雪亮的闪电劈在花轿与鄢辞之间,“轰”地一声将地上的青砖炸得粉碎
炽热的能量波迎面而来,鄢辞只觉一阵窒息,要不是被几个狐狸精挟着,恐怕整个人都要倒飞出去更加尴尬的是,他竟然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毛茸茸的兽耳条件反射般背了起来,变成了飞机耳
真是烦死鄢辞崩溃挠头,感觉娶老婆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好好一个人竟然会飞机耳才是真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