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又那般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因此刘禅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吴王是你的父亲,我怎么忍心苛待他呢”
孙鲁班抿嘴一笑, “陛下说得好听,只怕是为了哄妾开心而已。”
“怎么会我几时骗过你”刘禅急急忙忙辩解到半路, 突然哑口无言, 又转了个弯, “我几时在这样的大事上骗过你”
没关系, 刘禅一时感到理亏的那点事,不过是俩人浓情蜜意时,他曾许诺过宫中再也不进妃嫱, 这一生一世, 敬大张氏为后, 而只宠她孙氏这一位爱妃云云。
在刘禅说出这话之后也未过多久, 胡氏女便入宫承宠,风头无两。
若孙鲁班说自己宽柔不妒, 她自己也是不信的。但这一点承诺对这位东吴公主而言, 与窗外的春风一般, 拂面时轻轻柔柔, 令人惬意, 但春风一过,她也不会过多想念。
胡氏女之事,她要慢慢计较,宫中日月长久, 她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只不过现在她不争一朝一夕的荣宠罢了。
但既然刘禅自己将把柄递到她手里,那孙鲁班也不介意为难他一下。
“陛下是大汉的皇帝,富有四海,便是骗了妾,妾也不会记恨陛下的,谁让妾的一颗心都在陛下身上”她的眼圈一红,又十分柔婉的笑了笑,“但妾的父亲亦为大臣们所记恨”
刘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这位东吴公主的话接着往下剖白了一番,“我一点都不记恨你不必担心这事,将来吴王也来长安时,决不会有人欺侮他的。”
听到“长安”时,孙鲁班眯了眯眼。
“妾的父亲年事已高,身体老迈虚弱,从建邺到长安,何止千里,妾很担心”
她那十根玉一般的手指摸了摸刘禅的手背,带了一点暗示,“陛下何不令他仍在建邺就藩呢”
刘禅愣了一下。
张氏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沉静高华,与他曾共患难,这份情谊无人可比,但她总欲行劝诫事,令他感到头疼,一来二去,不免生分;
胡氏明眸皓齿,甜美活泼,令他忘却忧虑,但也有些任性娇纵的习气,令他偶尔感到头疼;
孙氏出身高贵,容色美艳,而又有贤良贞淑的性子,无论怎么看,都只有她最称自己的心。
但这仅限于后宫之事,不涉及朝堂。
“封地之事,皆由相父做主,非我之责啊。”
孙氏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陛下是天子,天下事皆陛下之责”
她没有控制住语气,因而话音未落便后悔了,但刘禅也并未察觉到她话语中的责怪之意,只是十分平和,甚至有点天真地回答了她。
“话虽如此,但相父管得很好啊。”他说,“所以吴王若当真不堪远行,相父必会考虑到这点,阿虎勿忧。”
孙鲁班一瞬间顿感胸闷,重新倒回了枕头上,连胡氏何时遣人过来问陛下今晚肯不肯赏脸去她那用晡食都懒得搭理。
直到刘禅磨磨蹭蹭的走了,她才重新从榻上爬起来,示意宫女为她卸妆。
脸上的妆粉好是好,但用多了对胎儿不利,她是最小心不过的人,绝不肯多冒一点点风险。
几名宫女端过水盆,取了妆匣,为首的女官看了看她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开口。
“公主眼下还是养好身体要紧,将来有了两位皇子做倚仗,岂不”
“我纵再生几位皇子,除非陛下再生不出儿子,否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