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分感激,然后,冷场了。表章写完了,男神似乎也不加别的班,他只是坐在案几后,悠然的摇着鹅毛扇,好整以暇的看着你,看得你颇不自在。
“先生,夜已深了。”你小心翼翼的说,“我”
他恍然大悟,“阿迟欲与我抵足而眠吗”
男神你这种高山仰止冰清玉洁的人设就不要一本正经脸的开这种玩笑了啊你实在聊不下去,决定先撤一步,一转身时,手却被他抓住了。
不同于之前,那时他便是握你的手腕,总会隔着一层布料,现下手掌的热度如此直接的传了过来,让你一瞬间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夜酒醉时,阿迟曾说过的话,现下全忘了”
“我说什么了”
他盯着你的双眼,一字一句,“阿迟不辞艰险,披荆斩棘,迎圣驾回成都,非为汉室,只为亮一人而已。”
你彻底死机了。
你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吗
冷静点啊玛丽苏冷静一点快找找时光机在哪里
但是男神的大招放起来就没完了,“阿迟还说,自去年一别,时时日日都牵挂”
你在行动自如传送高等半位面与告饶之间选了后者,“先生,快收了神通吧。”
你听到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一股力量顺着他的手传了过来,你便落进了带着温度与气息的怀抱里。
他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仍旧十分温和,却带了丝戏谑,“如此畏缩,实不像平日挥洒意气的阿迟啊。”
你觉得你这不是畏缩,只是觉得世界十分不真实,得冷静一下而已。
直到晚上就寝时当然,一贯守礼的男神并没有真跟你抵足而眠你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蠕动半天,还是不太相信你断片之后的画风居然能诡异到那个程度。
但是信不信好像也没啥意义了,你又蠕动了半天,第二天起床,准备进宫呈表时,正用朝食的男神默默看了你一眼,你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卿竟然憔悴如斯。”天子心疼的说,“不过是酒后失言而已,未见要自责如此吧”
“”不,你不是因为昨天怼刘巴那点破事儿失眠的,但你又不能说实话,“臣确实想离了成都一段时间,静思己过。”
“陛下,”姿态沉静站在旁边一如布景板的左将军府事,军师将军诸葛亮突然出声,“武陵太守年老告病,此时正缺一人选。”
天子迟疑了一会儿,“那便依卿之言。”
看起来天子和季汉阵营磨合得还不错,你心里想着,正想告退时,天子又喊住了你。
“卫尉”
“陛下”你转过身,不解的望着他。
文艺忧郁美中年冲你露出了一个明媚又悲伤的笑,“朕知道卿欲离成都,并非仅为此事,但,卿在外亦须保重身体,须知朕时时记挂”
你有点不能看旁边男神的表情了。
“诺。”
你离开成都这事儿引起了一些波澜,比如说天子很伤心,原本有些看不惯你受宠的汉臣们此时又想起来你和他们才是一党,因而同仇敌忾起来。于是刘巴最近日子很不好过,毕竟对于士大夫阶层而言,有没有文化,有没有品位还是次要的,“大义”的名分才是最大的一块儿招牌,当然,这东西一般而言就只是个招牌,乱世之中没几个人会真为“大义”不惜性命。
但谁让成都现在确实就来了一群道德标杆呢这几个有名有姓的汉臣,除了基本盘在武陵的金祎外,其余留在许昌的家人多半被夷三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