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酒握了握拳,力气满满。
李清忍不住笑,小殿下聪慧,约莫是能听懂她们说话的,平时只要说到陛下,小殿下眼睛都亮晶晶的,偷偷听得很专注。
李清便常常捡着些她知道,且小婴儿能听的说,这会儿算了算时间,舀了鱼羹递过去,“再有几日就到京城了,小殿下开心不开心啊。”
贺酒扑了扑手臂,又激动又紧张。
小婴儿兀自开心着,李清却是有些忧心,小七殿下的父亲不知道是谁,在哪里,等回了京城,也不知道会是那几位中的哪一位来教养小七殿下。
这非亲生的,总是不好跟亲生的相比,尤其那几位,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京城,煎煎宫。
凤凰花木开得热烈,黄鹂鸟正蹲在花枝后打盹,被鬼哭狼嚎声吵醒,啼叫两声清脆,扑了扑翅膀,换了颗远一点的树,继续蹲下来晒太阳了。
“我拒绝拒绝拒绝”
五岁的小童穿一身冷蓝色锦袍,性子却彪悍泼浑,躺在地上扯着嗓子蹬腿蹬脚,摆放杯盏的案桌弄倒了不少,一地的狼藉。
宫人们知道这小祖宗的脾气,都避得远远的。
“煎煎宫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弟弟贺酒酒没有自己的爹吗让他去找他自己的爹”
上首男子着靛青色锦袍,浅饮口清茶,杯盏搁回案桌上,茶香缭绕,掩住眉目间的暗影深沉,待小童哭嚎够了,蓄不上力了,才缓缓道,“宫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不过是陛下借给你暂住的,同样是陛下的子嗣,这宫里的一梁一柱,就是大家的。”
正干嚎的贺煎煎气得跳起来,眉毛都要被怒火烧成红色,“谢怀砚,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你看贺茶茶的爹,对贺茶茶言听十从,同样是做爹,你怎么这样差劲”
生龙活虎的小童扯着嗓子喊,整个煎煎宫都能听见,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混世小魔王,一天不折腾,那才奇了怪了,当然再混,也给他爹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五四个字就叫小魔王粗红了脸喘气如牛。
“是言听计从。”
一卷绢帛抛到阶下,谢怀砚起身,路过已经气成红色河豚的小童,袍角略停,淡声道,“书读少了,连说话也不利索,你现在的水平,顶多能称大户人家的傻儿子,想当纨绔辱纨绔了。”
贺煎煎扒拉下脑袋上的绢帛,是他最讨厌的千字文,哼哧哼哧喘气,等大魔王老爹走了,问青檀,“青檀叔,难道谢怀砚说的是真的”
青檀看了眼他紧握的小拳头,忍笑连连点头,“确实,上京城里的纨绔,肚子里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又道,“有个小弟弟多好啊,这样以后您就不孤单了,在煎煎宫也有人陪您玩了。”
贺煎煎眉毛倒竖,“不要我不孤单,小屁孩不会走不会跳不会喊老大,肯定是叽里呱啦的鼻涕虫,烦死了”
从小到大,整个皇宫就数小殿下您最叽里呱啦了,青檀嘴角抽了抽,小声劝道,“其它几宫肯定都争抢着想将小七殿下抱来养的,您肯定会喜欢酒酒殿下的。”
别人是别人
贺煎煎握着拳举了举,他是绝对不会喜欢贺酒酒绝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