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他含混地说,揿下打火机的弹簧,将衔在嘴角的烟凑了过去。
应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窘涩地辩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商邵吁出第一口烟,支在栏杆上的手抵住额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泰晤士的报道,你还满意吗”
“嗯,我托人买了一份,做了剪报。”
“那就好,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报了一个香港的电话给她,告诉她这是他常用的号码,意大利的这个将弃用,另外还留了一个邮箱地址给她,说他每天都会查看邮件,因此有事也可以写邮件给他,他会回复。
应隐一一记下来,心里略过模糊的感觉。似乎,他这样开诚布公的给她留下一切能找到他的方式,她反而闷闷不乐。有一层轻盈的雾气从她眼前消失了,她跟他之间,往后直观无碍,亮堂得没有角落。
她有些迟疑地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没有骗她,在下一个周末来临前,她写了一封邮件给他,想要约他谈天。商邵给了她回信,精准地说,在星期六下午的四点至六点期间,他有时间,他们可以在平市的某一座钢桥下见面,那里的浅滩、水草和正在开花的橘子树都很可爱,长长的河堤十分适合散步。
应隐没有收过这样认真的回信。他在末尾询问她,这个时间是否妥当,以及关于他安排的地点,她是否方便,她是否厌恶橘子花的香气。
应隐回复说一切都很好「我还没闻过橘子花的味道。」
余下的几天,她开始数日子,并怀疑他有没有可能放她鸽子。
荟芸问她,为什么又开始闷闷不乐心神不宁。
“你不会在紧张高考吧拜托,你势头好猛哎现在。”
“不是。”应隐拨弄着一方小小的橡皮。“是我周末要见一个人。”
“上次送你回教室的那个”荟芸眨眨眼。
“你怎么知道”应隐打起精神。
“他让人过目难忘。”
「过目难忘」四个字,正如一颗石子,正正好好地投进应隐的湖里。她心里泛起涟漪,水纹成为脸上的笑纹。
“追你的”荟芸问。
“当然不是”应隐矢口否认。
“那很好,我们私底下都在说,是不是什么豪门贵公子对你展开攻势。”
“你跟别人私底下议论我”应隐懵懵的。
“没有啊,就是偶尔聊起来,就像讨论昨晚上放的电视剧一样。”
“他只是一个工作人员,你们不要乱传。”应隐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也是,否则总该避嫌的。而且他审美看上去很成熟,应该不会对高中生感兴趣。”
“哦。嗯。”
“你的手表是他送的”荟芸睨着她漂亮的腕表上。
应隐下意识轻轻地盖住手腕“不是。”
“你最近提起江录繁的次数少了很多嘛。”
“都要高考了。”应隐敷衍过去。
没人知道江录繁给她补习,有时在走廊上遇到,他们也不打招呼,像以前那样。
“对了,你上次跟那个谁同场活动,他真人怎么样”
荟芸说的是一个台偶男主角,爆红出来的,还是个创作型歌手,成为近段时间女高中生们疯狂着迷的对象。同学们偶尔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