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桩秘宝藏着上古仙神之秘,若能参透,便可得古仙大道,超脱此间牢笼,不受天府之制”
“江先生已成先天之境,他日必然不会屈膝天府之下,与天府之争,不可避免,如有我鬼方至宝相助,当有一线之机”
他此言发自肺腑,事到如今,他并未有哄骗之意。
这也是他敢在此时求和的底气所在。
在他看来,大稷修行者,大道前路,方是最重。
家国天下,甚至比不上一件法宝、一颗宝丹。
而江舟虽是稷廷公侯,却也脱不出修行人的身份。
他如今有如此道行,直面天府之日已经不远。
为其身计,为其道计,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北雁将士
那是两国争战,生死自负,与他何干
“天波侯”
“不可啊”
那些稷军士兵也是神色一变。
他不知什么古仙,但也知道对那些仙门之人来说,怕是没有什么比他们的“道”来得重要。
这天波侯虽是太宰门生,却也是一修仙家真修啊
两方都在苦求,仿佛谁能争赢,江舟就会听谁的一般。
江舟却是一言未发。
直到此时,变得极为淡漠的眸光垂落鬼方卜骨身上,走过十数万里路以来,第一次开口道
“你可恨可悔”
摩格咯拉神色微变,用严厉的眼神朝卜骨看去。
鬼方卜骨将满口钢牙咬碎,缓缓摇头道“不敢恨不可悔”
不敢恨,是为活命。
不可悔,是为鬼方国的尊严,是为他王者的尊严。
“倒是有些骨气”
江舟淡淡道“恨就对了”
若不恨,他这一剑岂不是有些浪费了
杀人易,诛心难。
杀人不诛心,杀了何益
听得江舟的话语,摩格咯拉神色剧变。
艰难地抬头,望向鬼方卜骨,目中露出绝然之色。
猛地奋起余力,挥动兽皮祭幡。
苍青色巨大旗幡舞动,仿佛天幕涌起了波涛。
天上与百万玉龙争锋纠缠的苍青色巨脸突地轰然爆散。
如同苍天破碎,无数苍青雾气滚滚流泄而下,随幡旗而动。
诡异的是,摩格咯拉的血肉也如同被无形的巨兽所吞食。
一点一点崩碎,化为血雾。
自双脚之下,向着头顶迅速蔓延。
眨眼间便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竟然径直飞起,朝祭幡之顶落去。
“噗哧”
整颗头颅被幡杆贯穿,皮肉瞬间消瘪,顷刻间化为一颗枯皮包裹的人头,十分诡异阴森。
苍青色的气雾滚滚之下,那鬼方卜骨已经难见其踪。
江舟不紧不慢,念动之间,剑界之中无尽之剑闪烁着逼人的锋芒,声声剑鸣不绝,齐齐朝着苍青雾气深处掉转了剑锋。
“咝咝”
无数剑啸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那杆兽皮祭幡无人摇动,却自己猛地一顿,竟是突然破开了虚空,瞬间钻了进去。
周天之剑纷舞,将残留的苍青气雾渐渐磨灭。
待气雾渐消,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落到了地上。
却是鬼方卜骨的尸体。
江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