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扬二字,乃出圣祖,非弱冠而具震古烁今之功,盖压天下之勇不可封”
“陛下口含天宪,一言九鼎,岂能口出戏言”
“嗯”
帝芒回头道“谁说朕是戏言”
群臣更是心中剧震。
“于御史,朕且问你,孤身覆王城,一战定鬼方,为我大稷开疆千里,称不得震古烁今”
“古往今来,有几人之功堪比之”
帝芒含笑扫视群臣说道,又拍了拍江舟手臂“江卿已臻至一品,天下能胜者,又有几何”
“盖压天下,何足道之”
“震古烁今之功,盖压天下之勇,弱冠之龄,兼而具之,惟扬之名,他如何担不得啊”
殿上群臣,竟是一时无言沉默。
众人仔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
这天波侯无论年纪、功绩、武勇,都无可指摘。
这“惟扬”二字,似乎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群臣之中,有不少人都偷眼看向站立于玉陛下首的秦王。
若说这殿上有谁对这两个字最为在意,怕就是这位秦王殿下了。
当年这位殿下也是雄心勃勃,欲立盖世之功,夺得此号。
只可惜,他如今虽也是战功赫赫,看起来也十分年轻,实际上却早已经过了七旬之龄,早与此号无缘。
帝芒此时却已经说道“江卿,你为朕,为大稷立此奇功,今日朕便加封你为惟扬侯,食邑万户”
众人都是心中一震。
虽然都是侯,但这个名号却太过特殊,已与王爵无异
“陛下,不妥”
江舟还没有反应,便又有人高声叫道。
帝芒回头,微露不悦“朱卿,如何不妥”
此人正是地官府司徒,朱九异。
亦是江舟的“老熟人”。
“陛下。”
朱九异见得帝芒面有不悦,却是淡定地出班道“天波侯固然立下不世之功,论功行赏,并无不妥。”
帝芒不悦道“既然如此,你何故阻挠”
朱九异执笏欠身道“陛下,论功行赏,天波侯足封惟扬之号,”
“但臣尝闻,有功当赏,有罪当罚,功罪不可相抵。”
他退后一步,举笏躬身,振声道“臣要弹劾天波侯三大罪”
“其罪一也,罔顾玉京禁令,施展神通,惊扰百姓,无端生乱”
“其罪二也,以下犯上,污帝姬名节,无德无行”
“其罪三也,凭恃武勇,强闯威烈宫,刺杀帝姬,罪犯大逆”
殿上顿起哗然之声。
朱九异所说的前两条,众人心中都早有已有数。
但最后一条,却是出人意料,令人震惊。
“嗯”
帝芒沉声说道“朱卿,你可知,无故攀诬有功之臣,该当何罪”
朱九异毫无惧色道“陛下,臣句句字字,绝无半点虚假,否则,甘愿领罪受罚。”
帝芒负手背过身去,似乎在沉吟思虑,半晌才转过身朝江舟道“江卿,你可有何辩解”
江舟回头看了一眼朱九异,对方却是坦然与他对视,目中带着几分冷色。
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惊扰百姓之事,确实没错,”
“不过,那是因为臣初来京城,不知规矩,又听闻好友时常被人所欺,一时义愤,便想为好友出一口恶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