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肃靖司中,明面上还是他执掌,他开脱不了。
而且,他可不想让江舟出来,再把事情恶化。
若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把江舟塞进自己袖兜里。
“呵、呵呵”
梅清臣干笑了两声,朝朱一颢行了个礼“朱老卿相,下官有礼了。”
上卿虽非官,却有资格立于金阙之上,而且位同宰辅。
纵是人皇,也要时常问政于卿,所以也有卿相之称,久而久之,也成了正式的敬称。
“非是下官斗胆,只是今早我司中接到贵府中人报案,说是府中有邪物作祟,下官生怕府中有人遭了邪物所害,一时情急,顾不得请示老卿相,多有得罪,望乞见谅。”
“胡说八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朱家人怒斥道。
“我朱家世代读圣贤之道完,礼义传家,浩然盈门,何方妖魔敢犯”
“简直是一派胡言”
“不错分明是借口生事,居心叵测”
“好大的狗胆竟敢到我朱家生事”
“若不给我等个交代,日后金阙之上,定要君前奏尔等肃靖司一个滥用职权,勾陷一品门第之罪,将尔等抄家问斩”
朱家众人你一口我一句,片刻间便将肃靖司打入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境地。
梅清臣只听得满得冷汗,不停地以袖擦拭。
在此之前,江舟负手一旁,并未说话,闭目养神般,给足了梅清臣“一把手”的面子。
此时才睁开双眼,淡淡说了一声“够了。”
一人喝道“你又是谁黄口孺子,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江舟冷冷看了他一眼“敢问阁下官居何职,爵封几等”
那人冷笑一声,倨傲道“本官一品门第出身,位比上士,官封五品。”
看着他自傲的模样,江舟只是扯了扯嘴角,淡然道
“哦本官还以为,是先圣再世,或是有伟业丰功在身,文谥加身呢。”
那人眉眼一竖“竖子汝言何意”
无论是“先圣”还是“文谥加身”,那都是说的死人,这不是骂人是什么
江舟脸色陡然冷下,语声冰冷“既然不是,为何见了圣祖人皇金敕而不拜”
“朱家自称礼义传家,怎的连规矩都不懂了吗还是尔等早已经有了异志”
“啊”
“你、你”
朱家众人先是一惊,这时才注意到虞拱双手捧着的金刀,神色一变。
那人惊疑不定,却始终不愿在一个竖子面前示弱,又不敢明着冲撞金敕,一时倒僵在了原地。
“呵呵呵。”
就在这时,那朱一颢笑了起来“圣祖人皇金敕在前,我等自然当大礼叩拜。”
说着,便整肃仪容衣冠,双手拘礼,朝金刀金敕大礼下拜。
其他的朱家人他都拜了,自然不敢站着,只好依礼而行。
三拜之后,朱一颢站直身,朝江舟看来“这位小大人,诸位来势汹汹,我朱家也来不及辈下香案,只好如此,当不算我朱家失礼吧”
江舟对于这老者话语的暗刺听若不闻,笑道“还是老卿相知礼。”
言下之意,自然是其他的人不知礼了,也算是针锋相对,还了一着,令得朱家众人又横眉怒目。
江舟若无其事笑道“老卿相,肃靖司查案,贵府不会相阻吧”
朱一颢呵呵一笑“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