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亲”
众人一惊,正待劝说,秋老儒已经起身出了书房,也是无法,只好追了上去。
“江大人,别来无恙。”
再次见到江舟,秋老儒客气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得知了江舟今非昔比,还是因为如今理亏气虚,腰杆挺不直来。
不过在江舟看来,大概是后者居多。
这老头,虽然他只见过三两面,也只打过一次交道,却也能大概看出其为人又硬又迂。
否则以其本事名气,不至于过得如此落魄清贫。
秋家这房子不算小,但那是对普通人家来说。
以秋老儒弘文学馆讲学博士的身份,带着这一大家子人,挤在这么一个房子里,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江舟也没有自恃身份而显倨傲,抱拳回礼道“秋老先生可安好”
张老头在一旁摩搓着双手,老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期盼地看着秋老儒。
秋家人等都是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并无人理会他。
只把目光看向江舟,就像看着一个稀世珍宝,江舟都被看得有些发毛。
倒是秋老儒,与江舟打过招呼后,忍着不快朝张老头抱拳道“前番与王婆所说,不过是老夫一时气愤,虚言相戏尔,此事乃老夫轻浮了,这里给张先生赔罪了。”
张老头连连鞠躬摇手“不敢不敢,岳丈大人有话但请吩咐,小婿万死亦不辞。”
秋老儒怫然不悦“张先生莫要信口胡言,老夫当不得此称,小女名节珍重,岂能容你如此污损”
张老头急了“五百贯聘礼已下,秋小姐也已救回,岳丈大人的条件,都已如数完成,按大人与大郎所许诺言,秋小姐就当嫁于我为妇,怎能是污损小姐名声
“老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秋家大郎怒道“先不说你区区一个灌园叟,如何配得我家小妹,你也不照照镜子,这副尊容,且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你哪来的胆子求娶吾妹”
“大郎怎能以貌取人”
张老头正色道“我虽为一园叟,但灌园之业,亦可衣食无忧,我对令妹一片拳拳之心,嫁与我,我定不会使她劳累,让她一生欢欣无忧。”
“若是嫁与权贵人家,或能鱼肉酒食,衣绣着锦,却又有何益除却声色劳尘,或还有诸般势利勾角,愁焰焚身,一生碌碌沉沉,不得清静,不得清醒,何来欢幸之福”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秋家大郎有些恼羞成怒。
他倒不是认为张老头说得有理,纯粹是没有听明白老头到底念的是什么鬼经。
“好了。”
秋老儒打断大儿,朝张老头看去,神色颇有些改观“听你之言,倒并非是寻常灌园叟,也是读过诗书的,倒是失敬了。”
张老头连道不敢。
秋老儒又摇头道“但你既读诗书,当知晓婚姻大事,需门当户对,否则后祸无穷。”
“说来惭愧,老夫虽读圣贤之书,却非是圣贤,以貌取人,难以免俗,但即便如此,老夫也断不能将女儿嫁与你,张先生说老夫以貌取人也罢,背信弃义也罢,都无妨,就当是老夫为人父母的一片私心吧。”
张老头一听便急了,不断地搓着手道“这、这这不行啊这不对,这不对啊”
“有何不对”
秋家大郎怒道“你既要纠缠,那也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我早就说过,谁能救回吾妹,就将吾妹许配给他,但你可敢说吾家小妹是你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