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兵丁倒比考生学子还要多。
一个个顶盔贯甲,腰悬利刃,目泛寒光,紧紧此着每一个经过的学子。
似乎他们眼前的不是什么赴考的学子,而是罪犯。
这些兵丁本就是直属贡院的守备军,个个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百战精兵,血煞冲天。
维护贡院考场秩序,抓出每一个胆敢挟带的学子,就是他们的任务。
同时也是一种心之威慑。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兵卒,已经有一部分学子胆战心惊,有转身就跑的冲动,甚至已经有人付之行动。
有的是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甚至流出黄浊的液体。
总之是丑态百出。
不过大部分学子视若无睹,甚至目含蔑视。
这些兵丁的威慑,本来就是一个隐藏的关卡。
儒门学子,本就不该只会读死书。
若连这种压迫也受不了,没有丝毫临危不乱的气度,那连这贡院也不配踏进。
“郭兄,此番大比,你我定要在那鹿鸣宴上,一试清鸣。”
长长的学子队伍里,徐文卿又是期待又是激动,眺望着前方的贡院大门,目中还隐隐有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
不过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回过头“郭兄,郭兄”
紧随他之后,是一个头戴方巾,身材削瘦,长得十分清秀的书生。
不过这清秀书生此时似乎有些心神不附,徐文卿连着叫了几声,都似没有听到一般。
徐文卿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清秀书生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惊叫起来。
待看到徐文卿后才反应过来,生生将惊叫吞了进去。
颇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徐兄。”
徐文卿只当他是临考在即,心情紧张,安慰道“郭兄,不必如此心忧,以你我才学,此番必定能登科折桂。”
“嗤”
徐文卿话才出口,忽闻一声不屑的嗤笑从旁传来。
循声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华贵的学子聚在一起,正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他二人。
见他看来,也不曾躲闪,反而迎上其目光,露出挑衅之色。
其中一个似乎是为首之人大声道“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参加大比了,当贡院是什么地方”
“还登科折挂怎么不说龙华宴上状元摘星”
旁边同伴附和道“要我说,也是当今陛下太过仁慈,这种乡下贱民,就该好好地种田,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南州那边落到了楚逆手中,这些南州乡下土包子全变成了丧家之犬,只能跑到咱们江都来抢食了。”
“简直不成体统”
这几个人说得大声,许多学子都听在了耳里。
虽有一些人面露不忿羞恼,大多数却还是露出赞同之色。
甚至是出言声援那几人,对徐文卿等南州学子指指点点。
此处是江都,南州学子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赴考的毕竟是少数,加上能舍弃楚王的高官后的,也不在多数。
相较于此处的江都学子,南州学子可谓少之又少,自然是寡不敌众。
徐文卿心中气恼,哪怕明知在此时出头招惹事非绝非明智之举,也忍不住站出来,想要与对方讲讲道理。
却被同行的一个南州学子紧紧拉住,看了为首那人一眼,在他耳边道“徐兄,莫要冲动,此人乃是阳州农曹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