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谷粮仓遭袭”
薛荔心中默道。
两下相隔虽远,但她自有手段。
对方的低语并没有瞒过她。
“是了”
薛荔展颜一笑,眉眼如弯月。
“那小子可不是个吃闷亏的主儿,算你运气好,暂且给他留着,倒要看看那小子现在长了多大本事”
绿纱轻旋,又变化一棵嫩芽,从岩缝之间缩了回去。
无声无息。
山顶上。
虞礼震怒。
也顾不得谷中的交战。
怒道“怎么可能”
“飞龙谷隐秘之极,又有重兵把守,谁能找到那里去”
那兵卒道“公子,是元千山率三万霸府军,夜袭飞龙谷”
“不可能”
虞礼怒骂道“飞龙谷如此天险,又有骷髅营十万大军屯守,若无数倍兵力,绝无可能攻入姓元的区区三万人,就算他胆大包天,又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飞龙谷,是虞国屯粮重地。
那里有虞国多年来筹备的军粮、器械等物,只待时机一到,便乘时而起。
可以说,若是这个地方有失,那虞国大军就废了一半了。
他如何能不失态
“公子”
那人小心翼翼地道“是那个江舟”
虞礼双眼一突。
他想起了“江舟”“死”前的诡异笑意,还有留下的那句话。
原来
顿时脸色通红。
也不知是羞是怒。
枉他还自以为运筹帷幄,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这个仇人。
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人耍了。
别人都打到了自家后院,他却还自以为得计。
“不可能”
虞礼满脸红中透黑“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本事攻入飞龙谷”
“那个”
那兵丁也快哭了“公子,不是一人,他、他”
“砰”
虞礼再无平日的风度翩翩,抬脚就将那人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
“到底什么快说”
那人也不敢有怨言,爬起来跪伏在地“卑下也不知,只是得探子消息,说那人只是挥了挥手,便有无数兵甲涌出,飞龙谷各处要道均被其攻入,怕是其数不下三十万”
“听说那些甲兵不惧刀兵加身,无知无觉一般,只知杀戮,骷髅营猝不及防,连军阵都来不及布置,便被冲散,让敌军攻入了谷中。”
“如今国公已经亲自调遣大军驰援,飞龙谷虽破,但有骷髅营据天险、坚堡而守,他们一时也攻不进飞龙堡,屯粮当不致有损”
兵丁飞快地说着,还加了一句,生怕说慢了,虞礼恼羞成怒之下,当场就把他斩了。
“父亲也出城了”
虞礼喃喃道,却不是在问他。
只是他乍闻此信,并未有半分安定。
反而有种不安的直觉。
他承认,他确实低估了那贼子。
此时正视之下,他自问在这样的情况下,绝不会率大军去强攻飞龙谷。
莫说三十万大军能不能攻下飞龙谷,如此重地,本就绝不可能孤悬一地。
在内有天险坚堡重兵,在外有数城相连,皆有重兵屯守拱卫,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