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大喜“合该如此。”
“李白”起身伸了个懒腰“今日兴已尽,白便就此告辞了。”
方清连忙起身相送。
出得府门,“李白”身形摇摇晃晃地离去。
方清在门前手抚长须,脸上已全无酒意醉态。
“如何”
他四周无人,却不知在和谁说话。
在他说话之后,他那大袖之中,忽地有一物滑出。
竟是一支笔。
笔杆是青灰的枯竹,笔毫已经秃了一截。
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支秃毛笔。
但从方清袖中滑落,却没有坠地,反慢慢地悬浮起来。
无人使笔,却自发挥动起来。
秃毫划过,竟在半空虚处划出一道道墨迹
“确是人族无疑。”
“”
方清沉默半晌,说道“劳您万里迢迢,亲自到此,验其正身,怕是有大事了吧”
秃毛笔再次在半空中划出道道笔迹,方清看着字迹一个一个浮现,两只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凤被鬼吞,熊遭犬噬,日沉月坠乾坤易。”
“一人凌空,王行其下,斗转星移又一载。”
方清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已竟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难不成传闻中,那些仙门所谋划之事是真的”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方清似自言自语,又似向那只秃毛笔求问。
这一次,秃毛笔却没有再给他答案。
方清也知其中关系重大,这只秃毛笔“身份”非同一般,他也不敢追问。
咂了咂有些干皱的嘴皮,方清想到一些可能,忍不住再次问道“学宫诸子难道真要选此子为帝师”
“只是人选之一。”
秃毛笔写出一句话,悬在半空,晃悠了几下,便突然打了个转,钻入了虚空,不见踪影。
“”
方清在原地怔然许久,忽然长叹一声。
“这个逆子给老夫招来好大的祸患啊”
离此约有里许地,有一座酒楼。
江舟便坐在其中。
“李白”与方清饮宴之时,他感觉有些怪异。
方清他并不了解,不过在知道弄巧儿的生病与其子方唐镜有关之后,也让冯臣几人打听了些。
此人为官还算清正,极重礼法。
这也和他礼台令的官位很相衬。
平日并没有什么令人垢病之处,却唯独有一个荒唐儿子。
这些都和方清自已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这人说起来,也算是江都城的一股清流,虽说不上什么权贵、大人物,却没有一个权贵、大人物能忽视他。
这样一个人,突然宴请“李白”一个白身小子,还于席中自缚其子。
姿态放得极低。
也太过古怪了些。
所以江舟有些不放心,便亲自过来,坐在这酒楼上,方府刚好是他心眼观测的极限。
想要看看能不能“旁观者清”,看出些什么来。
却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一幕。
“凤被鬼吞,熊遭犬噬,日沉月坠乾坤易。一人凌空,王行其下,斗转星移又一载”
江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