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臣试探道。
他倒不是真的认为江舟牛比了就不用做事了。
而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才刚刚杀了人家虞定公的亲儿子,就若无其事地来上班。
你是不是真不慌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很方啊你知道不知道
江舟莫名其妙道“司丞大人,您这话说的,职责在身,哪能不做事”
“那个江士史啊,本官与几位同僚,那天虽以纵子行凶之名问诘虞定公”
梅清臣先是点出了自己并非无所作为,表了一下功。
虽然他那天晚上壮着胆子带人发飙,确实是出于公心,维护肃靖司的威严。
但这也不妨碍他从江舟这里讨几分人情。
毕竟江舟那天晚上表现出的实力、势力,都足以在江都有一席之地。
也算是一方角力了。
现在多少人在四处钻营,打听门路,想要巴结
他虽不至于巴结,但讨些人情,总也是件好事。
“我肃靖司也并非任人欺侮的地方,那虞定公投鼠忌器,应当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但”
梅清臣捋了捋长须,暗示道“虞定公在江都势力颇大,以其为人,明面上或许能按耐下来,但想要在暗里做些什么,那是易如反掌啊。”
江舟摆摆手道“无妨,肃靖司与虞国并无来往吧平日里我让着他,躲着他些便是,也不丢人,毕竟人家刚刚死了儿子。”
梅清臣“”
你损不损
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
梅清臣想了想,倒也是如此。
以他的“势力”,即便虞定公也要忌惮三分。
否则当时就发飙杀人了。
江都肃靖司的名头虽响,可也压不住这位国公。
能令其放下亲子被杀之仇。
他若想在官场上为难江舟,也不大可能。
若是别的地方倒还罢了,在肃靖司想瞎了他的心。
想到这里,梅清臣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
得。
这就是位小爷。
虽然能惹事,但也能抗事。
他也不必过于担忧会给肃靖司惹来麻烦。
反而司里多了这么一位人物,是件好事。
当下道“江士史既然闲不住,回司里来做些事打发时间也好”
他捋须沉吟起来。
知道江舟既然找到他这里来,必然不会只是问典薄房里那些整理文书、条例的闲活。
肃靖司嘛,怎能少得了案子
真当阳州没有妖魔,太平盛世吗
还不是江都肃靖司上下用心,打出的一片局面
只是司里基本上都各有其职。
江都肃靖司之所以能上下用心,靠的不是个人的觉悟,而是规矩。
一个完善的奖惩规矩,方能令司中人人用命。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每一个职位,每一件差使,不仅关系着手中掌握的权利。
还关系着极大的利益。
即便江舟“靠山”硬,他也不好将其硬插进去。
否则坏了规矩,得不偿失。
倒是有许多疑难的案子,牵涉到一妖疑难巨魔的也有不少。
这些“利”就不是那么容易争得了的。
不过梅清臣也不大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