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臣明显松了口气。
他边上几人倒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因为其他显贵的态度,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梅清臣低声歉意道“江士史,我等受太守邀请到此,本来帖中也有你的名字,不过呃”
他话才说到一半,差点咽住了。
呆呆地抬头看着。
因为曲轻罗竟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他们这席前,面无表情、理所当然地道“我要坐这里,能让让吗”
“啊”
边上几个肃靖司官员呆愣了一下,旋即纷纷起身,往旁边挪出了一个位置。
堂中顿时人语声嗡嗡作响。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小子竟和曲圣女有私不成
刚刚自以为得计的史公子像吃了苍蝇一般,不悦道“曲仙子,以仙子身份,如此怕是不大合适吧”
曲轻罗清澈的眸中微露疑惑“有什么不合适我想坐哪里便坐哪里。”
“我想跟他说话,自然要与他坐在一起。”
她说得无比自然,没有半点扭捏,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平常之事。
梅清臣和几个肃靖司官员看向江舟,眼神中无声地透出“牛逼”两字。
“”
江舟此时也是满心无语。
不由侧过身,低声道“曲姑娘这是何意有事稍候再说,你这样”
曲轻罗目露疑惑“为什么要稍候这里太无趣,我要与你说话。”
她的声音也没有刻意遮掩,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江舟看到梅清臣的手伸到案底,朝他竖了个大拇哥。
“”
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曲轻罗这女人不正常。
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脑子没褶。
她这番作派恐怕真不是故意的,而是真有事跟他说。
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虞简看着与江舟曲轻罗交头私语的模样,双手已经攥得发白。
“高才流落寓住维扬”
“闻李太白一代才子轻财重义不免去访他求他一济”
“潮满江心放棹月明桥上吹箫五陵结客方年少千金于我鸿毛”
“散财结客不言恩天下饥寒尽在门只手一挥三十万定应功德奏天阍”
满堂宾客无声,只有台上名角戏文曲乐之声。
唱得倒是极好,时而清扬,时而高亢,当得上一声穿云裂石的赞誉。
广陵王眼珠子连转,忽然打破静寂,对左右道
“此戏名彩毫记,说的是谪仙人李白仗义疏万金,不论是江湖绿林、市井无赖、落难之女,求到他门下,俱是有求必应,豪气干云,端的是无愧谪仙之名。”
还真有人好奇道“谪仙人可是那位文气冲天显浩然,凤鸟紫诏入神都,于月下登闻叩阙的谪仙人”
“舍此人外,何人能当此号”
“哦想不到,此人之名竟已成戏文流传于世。”
不少人知晓谪仙人之名,却不甚了了,此时听闻,倒也是啧啧称奇。
广陵王忽然看向江舟笑道“呵呵,这戏文乃是从吴郡传出,最初乃是神都寒香园的苏大家客居吴郡时所唱,听说,是一位姓江的绣衣郎亲笔所写。”
“本王听闻,这位江士史便曾得御赐同绣衣郎出身,江士史又是来自吴郡,不知可知这位名家是何人”
江舟看了过去,梅清臣在一旁小声提醒此人身份,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