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流落风尘,却也不是一般风尘女子。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即便是风尘中人,也有着自己生存的手段。
论及消息灵通,江都城中,她的手段更是少有人能企及。
红衣法王之事一出,她便将事件前后经过都巨练细掌握无余。
除了不知道江舟是用什么手段将红衣法王擒下外,连江舟来历,和他以往经历,也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江舟在南州所作所为,不说事事皆知,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尤其那些轰动之事。
尚是执刀人时,便以仙宝笼盖吴郡方圆数百里,抵挡砚山神女云木马大水,护持百万生灵。
烟波楼上,一诗半文盖压白麓,大儒李东阳更累其半篇道论一举破境立命,成了当朝太宰。
以区区校尉之身,将平蛮大将军下狱。
非但没有落罪,反而得人皇亲赐同绣衣郎出身。
白麓诗会上,一诗暗质楚王,在谪仙人的光芒之下仍有夺目之光。
受人皇之命,手持圣祖金敕,彻查南州谋反之案。
楚王起兵时,单骑闯阵,请来武圣,刀斩一品,独退五十尤大军。
统领阴兵,以一己之力镇守吴郡大半年未失
桩桩件件,都令人侧目惊心不已。
常人哪怕只做了一件,都足以名动天下。
偏偏此人至今名不见经传,除了南州境内外,极少有人听闻其名。
此人似乎极喜欢藏拙,但凭他所为,再藏拙也不可能如此。
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在刻意为其掩盖声名。
鱼离池得知这些事时,也是惊异不已。
细想之下,便猜出几分原由。
怕是其中,少不了那位传闻中将其当成关门弟子的当朝太宰的手笔。
如此倒也能理解。
所谓树大招风。
这个江舟虽然要为不凡,但他所作所为,哪一件事都是极为凶险,隐患重重。
别的不说,只是坏了砚山神女“好事”,就足以令他置身险地。
如今砚山神女虽然被镇如镇妖塔。
但其云梦泽一脉,若是知晓,绝对会迁怒于他。
还有砚山神女的骈头,泾河老龙。
泾河水府一脉,远远不是云梦泽可比拟。
白麓诗会上,又聚集了天下多少名门名士
这些儒门中人,个个极好面子,却偏偏又难缠之极。
诗会之上,一个谪仙人,一个江舟,将所有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难保不会有人羞恼之下做出什么。
更可怕的,是其身后那位武圣,似乎有着敕令幽冥之能。
只这一点,也不知道会撩拨到多少人的敏感心思。
其固然是不凡,仅从她所知的这些消息,这个人就不比那些名教仙门中的真传稍差多少。
背后还有一位能刀斩一品武圣,也是靠山极硬。
但致命之处在于,他显露出的东西诱惑太大了。
已经大到足以令人铤而走险。
更何况,其靠山对一般人而言固然是高不可攀,但对某些存在而言,却也并非无力对付。
就像眼前。
虞简开口求借天枢宝印,鱼离池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天枢宝印,